“哈哈哈…谭布章京,末吉的事,就算你开口,恕我也做不了主啊,这…你得去找多铎才行。”石林笑着回道。
“豫亲王?”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谭布连连摇摇头。
……
……
对付爱新觉罗们,终究还是得汉人来的顺手……
回去的路上石林就一直在想。
怪不得当初皇太极极力扶植汉军八旗呢。
就拿刚才阿巴泰来说,
对方可以毫不顾忌他的身份,吩咐孔柏清的人对他出手,但反过来石林却不能对阿巴泰出手。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手下都是旗人,自己与对方同为爱新觉罗……
万一事后发生了什么,闹大了,在阿巴泰而言……他完全可以将一切事情,转手就推给孔柏清,推给汉人们。
甚至,上升到民族矛盾,转移仇恨。
可石林呢,
刚才真要是对阿巴泰出手,闹到议政王大臣会议上,他又能推给谁……
末吉代表着豫亲王府,代表着镶白旗;
而芠儿更是自己的贴身侍女;
至于正黄旗的谭布,对方压根就不会那么听令。
皇太极还是高明啊!
石林叹道。
用汉八旗来制衡满八旗,进一步巩固自己帝位皇权不说,就算最后闹的不可开交,也可以转手卸磨杀驴……
直接惩治,甚至除掉亲手扶植起来的汉八旗,再进一步博回满八旗的好感。
看来宁大国的事情,得提上日程。
“芠儿。”
“爷?”
“掉头,咱去阿保酒楼。”
“爷,这么晚了,芠儿觉得您该回府休息了!”
“嘿!我看你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爷的命令,都敢不遵?”
“爷,芠儿可没有。”
“行吧,回府,缰绳在你手,你说了算咯!”
孔柏清等人均被抓走了,叁元坊在石林眼中自然成了无主之物,他当不可能放过。
宁公甫由此被留在叁元坊内,在洪承畴的配合下准备接手。
当然,阿巴泰那边,石林压根就没当回事。
他并不觉得后者能在叁元坊有股,笃定是孔柏清送金子,送出来的人情。
至于叁元坊明里背里的其他关系网,洪承畴是兵部尚书,身后站着大清,纵然于清廷内部不大顶用,但放外面还是很能唬人。
月光冰冷,照在正阳街上,是一条布满冰渣的水晶大道。
车轮行在其上,咯咯的声音,于寂寥月色中不绝于耳……
掀开布帘,走出车厢,石林挨着芠儿坐下。
“爷,您怎么出来了,风大,您快进去。”
“呵呵,你这丫头都不怕,我有那么矫情么?”
“芠儿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对方已经被冻得冻红的两个小脸,石林突然道:
“芠儿。”
“嗯?”
“都说要入关,都在计划着卖掉田地,搬到关内。你呢……你想搬进关内住吗?”
“唔……”
看得出来,石林问出口,小丫头确实在认真思考……
良久后,
一弯嘴角微扬,如同月光洒下的水波,倒映着两团皴红脸蛋,
“爷,芠儿喜欢!”
“为何?”石林问。.
“熊崽儿他之前告诉过我啊……他说,那边的城很大,很大……”
“芠儿就在想,很大,那是能有多大呢?”
“芠儿想看看那个城,到底有多大?”
“就这么简单?”
“唔?芠儿不明白,需要很复杂吗?”
“呵呵……”石林笑了,缓缓站起身,张开双臂迎向刺骨寒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