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驹跟着弥速下楼,正看到方才买首饰的几位小姐围着蒯聩嘘寒问暖,听语气,之前已经见过。
魏驹和弥速站在一旁看着蒯聩在女人堆里艰难周旋。
本来站在蒯聩身边的子贡被小姐们挤到旁边。
不得不说,范家和中行家的小姐们非常市侩,很有其祖父之风。
蒯聩长得也还算不错,可一身布衣却气质高雅沉稳的子贡,还有黑色劲装侠气十足俊美无俦的弥速,都比蒯聩更加出众。
蒯聩最大的魅力,就在于卫侯世子身份。
富有多金、身份高贵的男子,更受贵族小姐们的青睐。
尤其是卫侯这种在国内真正享有实权的诸侯,现在委实不多。
像晋侯、鲁侯等,已经被底下的卿大夫架空权力,只剩一个光鲜的称号。
如此一来,卫侯世子夫人的位置,就显得非常诱人了。
范家小姐一般也就能嫁到卿大夫家族去,若是能嫁给卫侯,绝对是高攀的好亲。
相比之下,晋侯都显得没什么吸引力——一没实权,二来,这些年没有一个子女,令人心寒。
蒯聩应付了半天,终于灵机一动,拉过一旁看热闹的魏驹,“各位小姐,这是魏家的四公子魏驹,你们也认识认识。”
绿衣女子不屑地瞥了魏驹一眼,扭着腰肢扶了扶发间新买的玉簪。
“魏公子嘛,方才花了大价钱买一支金步摇,还不知道是不是花的他那傻娘子嫁妆,要拿金步摇去天香楼博美人开心呢!”
一旁有粉衣女子娇笑着附和:“就是,听说魏家三公子是天香楼的常客,这魏四如今手里有了傻娘子的嫁妆,怕是早就心痒难耐了!”
魏驹不明所以,问弥速:“这天香楼是什么地方?”
弥速面容古怪:“是新绛城最有名的妓院。”
魏驹暴汗,顿时觉得那两个女子面目可恶,冷言相讥道:
“魏驹初来新绛城,两眼一抹黑,倒不知两位姑娘来历。莫非是那天香楼的当红妓女?”
绿衣女子的一张锥子脸先是变得煞白,随即又变红,气怒得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停,举起粉拳就要冲上来打魏驹。
“你个马厩里的腌臜!敢骂我中行若燕是妓女?!今日不揍你找不到东西,本小姐便在这新绛城白混了!”
粉衣女子死死拉住绿衣女子,忙劝道“小姐,何苦自己动手,让隶臣上,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绿衣女子怒不可遏地大喊一声:“豫让!快滚上来,替本小姐打死这个魏家庶子!”
魏驹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看热闹:“原来姑娘是中行家的小姐,我说呢,对天香楼的事务那么熟悉,还以为您住在那里。”
绿衣女子出离愤怒了。
她被人拦住过不来,就拔下自己发间新买的玉簪冲魏驹砸了过来。
魏驹微微侧身避过,玉簪落地摔成几截。
一旁的二楼掌柜痛心疾首地喊道:
“这可是价值二十布币的珍品玉簪呐!花了整整三年才雕琢而成,这么快就毁了!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楼梯口上来一个短葛衣的青年,抱拳向绿衣女子行礼:“小姐,豫让在此,敬听吩咐。”
绿衣女子径直指向魏驹:“去,杀了他,否则,你就砍了自己的腿谢罪!”
短葛衣青年瞳孔一缩,脸上闪过一丝不忿,闷声答复:“回小姐,豫让奉命只是保护小姐安危,不能滥杀无辜,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