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公孙胜就笑起来,说道:
“却去不得了,教头高义,已将那生辰纲让了晁保正,他自与几条好汉在黄泥岗劫了生辰纲,此时怕早分了!”
鲁智深向来大气,倒也不恼,吃了碗酒,笑道:
“洒家也听过那‘托塔天王’晁盖之名,响当当一条好汉子,教头既然看得上眼,怎得不请他上山?”
林冲笑道:
“他是村里保正,清白身份,岂能轻易落草?”
武松一听就乐了:
“怪不得哥哥让他劫那生辰纲,原来不怀好意,那晁保正劫了生辰纲,也不是良民了,一旦事发,还不是要落草?”
林冲摇摇头,岿然叹道:
“还是不事发好,否则,我岂不是又卑鄙,又下流?”
他说的滑稽,一时间,众好汉都笑起来。
又吃一阵,林冲站起身道:
“我将那生辰纲让与晁保正,但这大名府一行,却未走空,得公孙先生之助,却把那梁中书府上金银财宝,一概半空,却有数十箱之多。眼下山寨银两也还堪用,便不拿出来了,倒有一物……”
说着,便取了一套步人甲出来。
鲁智深抬眼一望,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惊道:
“居然是步人甲?”
他在老种经略相公麾下久经沙场,做到关西五路提辖,自然穿过这步人甲,一见之下,倍觉亲切,忙赶上来,细细摩挲着那一片片光滑而厚重的甲页,像摸了美人手,神色都柔和下来了。
林冲暗暗好笑,便把那甲丢给他,又取了一套,递给武松,二人兴味盎然,一发装扮起来,果然更添威猛之色,落地轰然,举止带风,若是拿了兵刃,活脱脱两个门神!
摆弄一阵,鲁智深问道:
“教头可还有么?”
林冲笑而不语,只举起一根手指,鲁智深一看,不免大失所望,随即想起这东西却不易得,便笑着说:
“一件也好,俺兄弟三人,一人一件!”
林冲笑道:
“大哥,是一千套!”
鲁智深傻了,武松也傻了,只觉口干舌燥,愣了半天,俩人不约而同抱起酒坛,“吨吨吨”灌了半坛子,鲁智深才抹了把嘴,大笑道:
“但有一千套,洒家必将二龙山练出个名堂来!”
武松也是豪气干云,坛子一顿,道:
“不是禁军,胜似禁军!”
鲁智深大笑:
“禁军算个屁……”
笑了一阵,二人齐齐上前,朝公孙胜打躬作揖,拼命灌酒,感谢他为二龙山劫来“一千套步人甲”,公孙胜连连分辩,说不关他的事儿,都是林教头自己取来云云。
只是,他俩不信。
便是信了,也要灌他,高兴有办法?
公孙胜百口莫辩,只能一大碗,一大碗往下灌……
整整三日,公孙胜醉了又醒,醒了又醉,鲁智深和武松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样醉的颠倒。
林冲吃了“龙虎金丹”之后,体质异于常人,还稍好些。
但醉了三天,也有些吃不消了。
到第四日一早,便命人撤了酒宴,吩咐厨房做了些小米粥涮涮肠子,公孙胜总算缓了口气,略略吃了些,哀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