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双更!!!女主赢了,丫头丸子猜错了哦~~ 伦敦向来多雨。 出租车停在阴冷昏暗的德莱斯科特孤儿院,夏洛克扔下一张大面额钞票,拒绝了司机的找零,打开车门冲进雨中。隐约的雷声夹杂着他的脚步声,一起被淹没在了无边无际的雨幕之中。 夏洛克长腿一迈,一步跨过两个台阶,走到屋檐下,接连着按了好几下门铃,神态似乎有几分急躁。 不一会儿,德莱斯科特孤儿院年久失修的大门开了,门轴滑动发出“吱呀”的声响,在淅淅沥沥的倾盆大雨之中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门后站着一个面相和善的老妇人,一只手扒着门沿,另一只向里边伸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夏洛克为了更贴近自己刚刚在电话中编出来的人设,长眸微微眯起,非常友好地冲老妇人笑了笑,将刚才为了挡雨而竖起的、自己黑色大衣的领子放了下来,抚平褶皱,走进德莱斯科特孤儿院的大门,到客厅坐下。 老妇人端上一杯热茶,给为了找到一个素材拼命工作、刚刚冒雨前来只为宣传孤儿院里可怜的孩子们、想要让社会帮助他们的大好人夏洛克驱一驱寒气。 “您就是福尔摩斯先生吧?我是德莱斯科特孤儿院的院长。”老妇人这样自我介绍道。 “我的荣幸。”夏洛克瞥了一眼破裂脏旧的杯子和里边颜色浅淡的茶水,掩饰住眼底的嫌弃,一口都没有喝就缓缓放在了掉漆的小茶几上,执起院长夫人布满皱纹的手,在唇边贴了贴。 “谢谢您能有心来帮助这些孩子们,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苦。您能有心来做一篇专访,让更多的孩子有被领养走、脱离苦海的机会,我真是感激不尽。”院长夫人感动得没有忍住掉了几滴热泪,又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揩了揩眼角,苍老的声音将她的年龄暴露无遗。 “因为我小时候也是在孤儿院长大,后来非常幸运地被一个人家收养,现在才能有这样一份正经的记者工作。所以我是真的想要其他孩子也能像我一样这么幸运,才设计了这个专访。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回报社会,多做一些贡献。”具有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夏洛克·说谎话不打草稿·戏精·英国好演员·福尔摩斯真诚地凝视着对面院长夫人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实说大瞎话。 “像福尔摩斯先生这样的好人真的不多了,”刚刚忍住眼泪的院长夫人听着夏洛克诚恳的自白,不禁又湿润了眼眶,哽咽着说道,“那我们开始吧,福尔摩斯先生。” “第一个问题,来这里□□的是否都是一些有钱人?”夏洛克一直保持着脸上挂着的笑容,开始步入正题。 “当然不止是有钱人,有一些没办法生孩子的非富非贵的家庭也会来认一个孩子回家,当然来的有钱人也是不少。”院长夫人虽然不明白大好人夏洛克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中规中矩地回答了,之后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恕我直言,福尔摩斯先生,您问这个问题是有什么用意呢?” “我设置这样一个问题,是想得到否定的答案,让那些不算特别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能明白,他们的经济条件远远可以负担得起一个领养的孩子的费用,让那些想要□□的人不要有所顾虑。”夏洛克随便瞎扯的回答听上去非常有道理,坚定的语气让人不得不信。 “原来是这样。”院长夫人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夏洛克准备继续他那根本不存在的“采访”。 “福尔摩斯先生,你为什么没有准备纸笔呢?我看那些记者在采访的时候,都是捏着一根笔在一个板子上唰唰地记着点什么。”院长夫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 夏洛克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维持着脸上差点崩坏的笑容,用指尖点了点太阳穴,言语之中很是为自己的记忆宫殿而感到得意:“我把所有事情都记在这里。” 这回答,倒是很夏洛克。 院长夫人为夏洛克那神奇的脑子感到震惊,又默默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果然是自己老了,记性都变得不好了”。 不不不,院长夫人,这和年龄没有关系。全英国没有几个人的脑子和记性能比过你面前的这位假·夏洛克·大好人·记者·福尔摩斯的。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这里□□的有没有什么比较有名气的父母?”夏洛克抛出了第二个问题,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在问完之后还不忘补上了相对应的解释,“现在的人都有一种从众心理,名人干什么他们又干什么,名人收养孤儿他们也收养孤儿。这是一种宣传手法。” 院长夫人虽然不知道“从众心理”是什么东西,但也大概明白他们现在这种行为应该是和“打广告”是差不多的,自然是乐意,仔细地想了一想:“来过我们这里的名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要说起最有名的,要数现在正在英国政府中叱诧风云的查理·斯坦诺维奇先生。” “这位斯坦诺维奇先生是和他的妻子一起来□□的么?”夏洛克好不容易等到话题转向自己想要谈的方向,终于有机会开始问与这三起凶杀案相关的问题。 “当然不是。福尔摩斯先生,你不知道斯坦诺维奇先生的事情么?他好像是因为娶了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集团千金,才有机会在政府任职的。”院长夫人人虽然是老了,但还是有一颗永不熄灭的八卦之心,觉得身为记者的夏洛克却不知道这个大八卦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我对斯坦诺维奇先生的家事也有所耳闻。”夏洛克感叹了一句“八卦真是女人的天性”,眼神中有快要隐藏不住的不屑,“以及,我不是八卦娱乐记者。”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这话真是一点都不错。不管是莎莉·多诺万、赫德森太太,还是眼前的这位院长夫人,都有要坚持八卦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的趋势。 不,他还认识一个女人,她身边是一群和她相熟的大老爷们,性格和爱好也和其他的女人相去甚远,并且一点都不八卦。 她是前几天刚和他定下赌约的奥洛拉·霍普斯。 院长夫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可是清楚地记得,他带走的那个孩子是塞梵尔。” 夏洛克听到了自己关心的字眼,又重复道:“塞梵尔?” “是啊,她被这样一个好人家给收养了,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唉,说起来,塞梵尔也真是可怜。她刚出生没有过多久,她的亲生父母就开始闹离婚了。她被法院判给了女方,但是却被母亲嫌弃,给丢到了这里。听说,这个孩子的生母也是个有钱人。她把塞梵尔扔在我们孤儿院,是为了以后再嫁的时候能少一些阻碍……”人老心不老的院长夫人根本不用夏洛克再继续套话,直接就把他想要知道的信息一个字不漏地透露给了他。 “那塞梵尔还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夏洛克的语气充满了遗憾,眼神中却一点类似于同情的情绪也没有,继续追问道,“那您还记不记得她生母的名字?” 院长夫人犹豫了片刻,然后斟酌着说道:“这……时间太久远了,具体的名字我也记不太清了。但是似乎隐约记得这个狠心的女人似乎是姓布拉姆,或者是和这个类似的吧。” 夏洛克终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复,挑了挑眉梢,将这件案子的始末原委查得一清二楚。 今天是星期五,从和奥洛拉定下赌约到现在,只过去了仅仅一天的时间。虽然他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不熟悉童话故事而没有看出来凶手将案发现场布置成那个样子的用意,多走了点弯路。但他还是相信,自己会是率先破案的那个。 院长夫人看着表情骤变、人设崩塌的大好人夏洛克,有点被吓到了,回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询问:“福尔摩斯先生,你们记者界是不是最近都对查理·斯坦诺维奇先生和小塞梵尔的事情很感兴趣?” 夏洛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皱了一下眉头,人生中第一次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但院长夫人接下来说的话,恰恰认证了他的想法是对的这一点,她拖着语调说:“其实,早些时候,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也来过一趟,也说自己是记者,想要为孤儿们发声,让他们得到更多的关注之类的。她问了我和你相同的问题,都是关于斯坦诺维奇先生和塞梵尔的。” 看来,奥洛拉·霍普斯已经来过了。 她赢了。 不过,她说自己是来采访的记者,还说想要造福社会。这样的说法简直和他的一模一样,他们还真是想到一起去了。 从见到这位苏格兰场的“智商担当”警探的第一面,他就觉得这个人很特别,和其他那些脑子里一无所有的金鱼们都不太一样。 不,准确地说,对她的印象是在见到她之前就开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