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绪盯着高大难民大腿上的白莲花,越看越满意,重重颔首:“你叫啥名字?”
高大难民很不想回答,但看着凶狠的家丁们,又不敢不答:“小的高固。”
张绪拍拍高固肩膀,赞道:“你和白莲很般配。”
高固汗毛倒竖,好想哭泣,我一个高大威猛阳刚的大老爷们,和娇艳的小白莲般配,你眼瞎啊?
但这话不敢说,只能苦着一张脸,低声下气:“您说得对,般配般配,很般配。”
张绪挥挥手,高固被家丁驱赶到一边,高固头颅低下,眼珠子不时转动,偷偷打量起来。
在张绪的监督下,难民一个接一个大腿上长出了白莲花,成了张家寨特有的花腿。
大半难民成了花腿后,张绪右手一挥,转身离开。
家丁们押着花腿们跟在张绪身后。
张绪穿过三进院落,朝东侧而去。
这里有一座高大宽敞的工房,里面竖立着六个熔炉,两个金炉,四个银炉。熔炉高大厚实,象个大肚罗汉,可以装下不少东西。
在熔炉左侧摆放着将近二十个大木箱,每个可装上百斤东西,只是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味,难忍难捱。
高固一进入工房,不由得捏住了鼻子,而张绪却是极为享受的吸口气,仿佛这冲天的臭气是世间最美妙的气味似的。
“烧炉。”张绪停在熔炉前,看着熔炉,一脸迷醉。
在家丁的威胁下,高固这些难民极不情愿,又不敢不动起来,开始烧熔炉,先是用干柴点燃放进熔炉里,再放上石炭,再拉动风箱,很快熔炉里就火光熊熊,炙热逼人。
石炭,就是煤。在宋朝,煤已经成了重要的燃料,尤其是在北宋时的汴京城,更是主要燃烧,蜂窝煤已经成为主流。
熔炉烧好,在张绪的掉指挥下,高固这些花腿搬来一个又一个大木箱,撬开箱盖,里面金光闪耀,银光冲天,装得满满当当,不是黄金就是银子。
美妙的金银之光充塞了张绪的眼球,眼睛眯着,非常享受。
张绪贪婪成性,对金银有一种病态的追求,尽管他已经富可敌国了,但依然想要追求更多的金银,每当他拥一笔小菲的进项,他就会特别兴奋。
高固弯腰,从木箱里拿出一枚满是血渍,一片暗褐色的金镯子,眼中闪烁着仇恨。
张绪看在眼里,颔首激赏:“大蒙古国去岁秋季攻占成都后,命贱民成排站立,交出钱财,有钱者活,没钱者死;钱多者活,钱少者死。这必是富有的贱民用来赎命的,他命真好,还有金子赎命。”
蒙鞑出手阔绰,用重金利诱四川的各大势力,以十倍甚至更高的价钱购买大势力手中的粮草,就在于这些钱财全是蒙鞑抢的,都是四川百姓的血汗钱。
宋人恨死了蒙鞑,皆骂为蒙鞑,而张绪竟然敬称为‘大蒙古国’,高固眼睛余光瞄着他,压下眼里的仇恨,把金镯子扔进金熔炉,又拿起几块散碎银子,扔进银熔炉。
其他的花腿在家丁的威逼下,也是如此忙碌。
没多久,熔炉里就有不少金银,在高温下逐渐熔化,成为金水银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