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雪也不叫何以求的名字，依旧以“呆子”称呼何以求。她歪着头，眼中满是好奇，好似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人。

“我、我……”

何以求张口欲言，却又一时语塞，心中杂乱无章。他暗自想道：这离奇的遭遇，若是说给她听，恐怕她也不会相信吧？

突然间，一阵低沉的呜呜声从远方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有什么东西从远方飞来，陆从雪脸色一变，还没等何以求反应，她便迅速抓起他的手，身形一闪，躲在了墓碑后面。

“嘘！”

陆从雪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示意何以求不要出声。她的神色十分严肃，仿佛在面对什么恐怖的事物。

何以求此刻有些愣住，只觉得陆从雪的手柔若无骨，却又带着一丝冰寒，远不如自己的手温暖。他初时的悸动慢慢平息下来，转而开始担忧起来。陆从雪是不是有什么疾病？这样的体温对于一个活人来说实在是不太正常。

他正要开口询问，远处，月光下，突然升腾起一片白雾。一个个身穿黑衣的人影随之飞出，他们统一蒙着白纱，面目模糊。随之而来的呜呜哭泣声、阵阵阴风，让何以求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他们……”

何以求瞪大了眼睛，话音刚出，陆从雪冰凉的左手就扣在了他的口上，不仅堵住了他的嘴，连鼻息都被捂住。

何以求却恍若未觉，只是惊恐地凝视着白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此时，月光如水，他坚信自己绝非眼花，这些人双脚离地约有三寸高，身体僵硬如木，与活人截然不同。而那呜呜哭泣声亦是从他们口中发出。

“鬼……”

何以求心底一阵发寒，他已明白，这些人影根本不是活人。他们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快，转瞬之间，他们便没入白雾深处，不见踪迹，白雾亦随之消散，仿佛刚才所遇一切都只是幻觉。

喔喔喔！

远处隐隐传来几声鸡鸣，何以求这才感觉到身体不再那么僵硬，重新恢复了行动能力。他下意识扭头问道：“陆姑娘，刚才……”

然而，何以求突然愣住了，他身边空空如也，哪里有半个人影？

眼前所见，不过是一个小坟堆，高不过一尺，长着枯黄的杂草，中间飘荡着几点碧绿磷火。

直到此时，何以求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陆从雪同样不是活人，否则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会深更半夜出现在荒郊野外？手又为何会如此冰寒？他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寒意。

“哈哈，好！”

下一刻，何以求大笑着站起身，大步朝鸡鸣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何以求自然不是被吓傻了，他之所以突然大笑，是因为他突然明白过来，此间世界既然存在着魍魉魑魅，自然便能修炼，这不就是他之前一直苦苦所求的答案吗？道是存在的，那么他还有什么好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