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小说有明显的资本主义自由化倾向,必须追回已经发行的杂志,避免扩大影响!”
京城文艺界一下炸开了锅,有些人恨不得马上八百里加急把小说作者袁易押解进京。
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
文化部王蒙像以往一样拿起报纸杂志阅读,他的视线一下就被《十八岁出门远行》给吸住了,小说很短,四千多字而已。
但王蒙读后有种很玄妙的感觉。他提笔写了一篇文艺评论,第二天就发表在了《文艺报》上。
发表内容如下:
“‘我’漫无目的地在公路上走,无忧无虑,不为旅店操心,而且时时感到公路特别是公路上每一个高地的诱惑……十八岁出门远行,青年人走向生活的单纯、困惑、挫折、尴尬和随遇而安。”
“……对这样的作者和作品笔者是又理解又不理解,便写了上述理解又不理解的话。
五十年代的青年作者有兴趣和现在的青年作者对话。”
......
李陀这两天不大好受,那些专家们带来的压力太大了,他时时都好像见到袁易被一枪崩掉的场面。
王蒙在文章里表达出了对《十八岁出门远行》的赞扬意味,让李陀抓住了救命稻草。
当部分专家有把致命的批判愈演愈烈的态势时,李陀高举王蒙的文章把他们压了下去。
“袁易的这篇小说已经受到文化部的表扬,你们还要批判什么?你们还要否定什么?
你们想要批判和否定的到底是袁易,还是其他人?
你们想要批判否定的到底是《十八岁出门远行》这篇小说,还是其他的东西?”
此言一出,专家们都偃旗息鼓了,李陀这话的味道已经很明显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专家们明白这番话后面的威力,点到为止吧,王蒙点名赞扬的小说,还有《BJ文学》杂志保驾护航,那个致命的方向上是批判不了的。
很快,这篇小说往华夏全国范围传播。
与此同时,小城海盐里的一个牙医刚刚下班。
“妈的,人的口腔真是这世上最没风景的地方。”
牙医正在思考着该怎么换个轻松的工作,最好天天清闲不做事。
按原本的轨迹,姓余名华的这位牙医应该要过几年才成功在一些文学杂志期刊上发表几篇小说,然后如愿调入清闲的文化馆,走向作家的道路。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一篇短篇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
“妈的,怎么写的这么好。艹,这怎么不是我写的。”
从此海盐牙医余华,提前走向他的文学道路。
……
《十八岁出门远行》的影响开始越来越大,甚至进入了高考出题组的视线。
“要不把这篇小说加进考题?”
“不妥,他们都没上几天学。太难了,他们看不懂。”
“就是要让他们看不懂!”
“你有王蒙发文章支持吗?”
“……”
“你有文艺同仁支持吗?”
“……”
“要什么没什么,不要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