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嗓子被烟熏得难受,不停地咳嗽,还坚持着准备和小混蛋掰扯掰扯,结果火势突然涨了起来,一股热浪和黑浊的浓烟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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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东权从家里出来,就来了自家的自留地。
以前都是跟着生产队干活,拿工分,年底再统一分粮食,这几年政策变了,不再实行生产队统一管理,而是各家都有自留地,自己种自己吃。
宋家大儿子宋东权,身高一米八五,虽然长得不算五大三粗,却在部队锻炼过,一身肌肉很是精健,也有着一把好力气。
而且明明宋东权每个月都有补贴,却还是趁着放探亲假回来帮着家里干活,这样勤奋懂事的年轻人,村上谁家不喜欢?
可大家看着他,此刻心里都不免有些同情。
在地里干活的人不少,休息的时候都聚在一起。
村主任赵长河今年五十多了,抽着旱烟,拍了拍他的肩膀。
“东权啊,叔知道这次你是受委屈了,本来那个工人指标,村上本来没打算给罗跃进,要不是你那败家媳妇非说罗跃进救了她,给他弄了个什么勇就军属的见义勇为的证明,根本轮不到他!”
“但事已至此,你就算是看在老许头子的面子,忍了吧。”
出来地里干活的乡亲们,看着宋东权都忍不住叹口气。
宋东权唇角抿紧,没说话。
他倒是不在乎许静和罗跃进的事,娶了许静,他也是为了掩藏身份,同时替爷爷还了恩情。
只是此时脑子里却闪过刚才出来时,许静看着他惊讶又迷茫的眼神,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见儿子闷着不说话,宋母张玉兰恨恨地骂道:“当初要不是你爷爷逼着,我绝对不能让许静那个小贱人进门!你爷爷就是看你爸不在家,才可着我们一家欺负,明明当初许静是许给小三的!”
老宋家的事,大家都知道。宋东权父亲是二房,但是宋父却在几年前不知所踪,张玉兰一个人带着两个儿子过日子,着实不易。
而和花喜订婚的是大房,大房两个儿子,大儿子头些年就结婚了,小儿子却太小,所以宋家老爷子要还救命之恩,最后就落在了二房孙子宋东权的头上。
赵珍珍是赵长河的闺女,正端着水过来,听到宋母的话,又看了看英俊帅气的宋东权,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东权哥,我刚冲的茶水,你快喝点吧。”
赵珍珍红着脸将自己喝水的大茶缸子塞到宋东权手里,不等他拒绝,连忙又倒了一碗,向着宋母的方向走去。
“婶子,你也多喝点水,别太伤心难过了。”
“你这样,东权哥心里也难受,再说东权哥不是答应许静去离婚了吗,东权哥马上就要解脱了。”
赵珍珍一边水递给宋母,一边柔声细语的安慰着,提到离婚,她满含期待地看了宋东权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当初她爹都找好介绍人,就差去宋家说亲了,结果许家临门一脚,直接让宋东权娶了许静,害她哭了好几天。
还好她后来遇上罗跃进才想到办法。
如今许静闹成这样,宋东权终于同意离婚了。
赵珍珍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可脸上还是一片温柔的模样,拉着宋母的手安慰着,简直比亲闺女还要贴心。
“还是珍珍你贴心,也不知道东权当初怎么想的,竟然会答应他爷爷娶许静,你放心,后面婶子一定不让东权辜负你!”
宋母和赵珍珍正偷偷说着体己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呼喊声。
“不好啦!不好啦!”
“老宋家的,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家房子着火啦!”
“什么?!”宋母一下子从地上蹿了起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跑到田边,插着要喘气,“哎呀,他宋婶,你家着火了!”
“我听着你家东越好像在院子里嚎啕大哭,东权媳妇好像也困在房子里了,院子里吵吵嚷嚷的,估计是凶多吉少啊!”
宋东权不等李婆婆把话说完,扔了手里的镐头急忙往回跑。
赵珍珍也着急地追上去,却一把拉住宋东权的衣袖:“东权哥,火太大了,你不能去!会死人的!”
“放开!”
宋东权却一把甩开赵珍珍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家里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