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贽要求几个寨子,严守边墙防止辽人进入我大宋境内劫掠。谁出了差错,将面临严厉的处罚。
每年韩贽都这么说,他们回去也是这么做的。只是武器陈旧又缺少战马,面对辽人的闯入,他们也只能紧闭寨门,放辽人纵马南下。
下面几个知寨,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
韩贽话音刚落,他们就哭穷叫苦,希望韩知州能给手下军士,每人配备一匹战马,还有精良的武器。否则他们面对弓马娴熟的辽人,也是无能为力。
韩成听完这帮人的哭诉,心中暗骂“无耻”。大宋缺马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你还想每人一匹?这分明就是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身为上官的韩贽,对这帮货再熟悉不过了。每年提要求,每年这帮人都要演上一出,要战马武器几乎成了例行公事。
可他也是无奈,大宋不多的战马,绝大多数在边境重镇。还有少部分在东京路,分给了拱卫京师的禁军,就连他骑乘的都是普通马匹。
看着下面几个知寨无耻的嘴脸,韩贽心里一阵怒火升起。
“啪”韩贽愤怒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用鹰隼般的眼神,盯着下面就坐的几个知寨,语气冰冷的说:“记住了!在本官面前,没有你们讨价还价的资格。哪怕你有天大的理由,本官的命令也必须执行。今次谁敢放辽人入境,哪怕只是放进来一个,本官拿他是问。谁若是怀疑本官的决心,大可以尝试一下。”
闻言,下面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刚才的讨价还价,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韩贽面色阴沉的扫视众人,良久才大手一挥:“散会!”不等众人行礼,就大步走出房间。
众人见韩知州走了,也纷纷走出房间。
尤其是刚才被教训的几个知寨,更没了刚才讨价还价的无赖样子,一个个蔫头耷拉脑的离开知州衙门。
韩成走在最后,看着远去的众人,无奈的摇头。一个个都是老官油子,只是说几句狠话,威胁几句怕是没什么效果。
才走出几步,就被一名小厮叫住。
韩成是认识此人的,昨日去送礼,就是他开的门。
小厮只说韩知州有事相召,就领他去了韩贽的公廨。
韩贽似乎还没消气,不等韩成行礼,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拿走!本官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韩成伸头看清是昨天自己送的银票,没上去拿而是歪头看了看韩贽的脸色,想借此分辨话里的真假。
韩贽看对方傻站着不动,火气又上来了。
“傻站着干什么?拿走!”
“哦,其实吧,下官只是......”
不等韩成解释,抄起银票扔在韩成身上,又向门外指了指。
韩成别提多尴尬了,弯腰捡起银票,后退着就要走出房间。
才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韩贽的声音响起:“年底前,无棣县的税收要增加一半,否则严惩不贷。”
“啊!”韩成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韩贽。
“行了,你可以走了。”韩贽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韩成哪里敢走啊,年底前税收增加一半。这不是要命吗?你一刀捅死我算了。
“不是的,知州,下官实在是......。”
韩贽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大喊一声:“来人,送韩知县出去。”
话音刚落,立即从左右闪出两名军士,把韩成夹在中间,就往外拖。
韩成连忙大喊:“别!别!两位,两位听我说!我自己会走,不劳两位。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