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韩贽坐在田边的树荫下,一边品尝着茶水,一边用目光注视着在田野里忙碌的农夫。他们正在收割着金黄的小麦,一片片麦田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大地上的金色海洋。
他转头问站立在一旁的韩成:“听说你前阵子,擅自离开沧州去棣滨二州闲逛去了?”
韩成身体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这可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自己刚穿过来那段时间不上衙的事情,被对方获悉。这次是去棣滨二州的事,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韩贽掌握的一清二楚,看来身边真有对方的人,这个人会是谁呢?
韩成躬身回答:“回知州话,下官不是闲逛,而是去寻找无棣百姓致富的办法。”
韩贽玩味的看了对方一眼:“找到了吗?”
“找到了。”韩成很肯定的回答。
韩贽向后靠在椅背上,展开折扇惬意的扇了几下:“说说看。”
“知州,已收割完毕。”这时从田里走上一名负责监督收割小吏。
“嗯。”韩贽跟随小吏,来到收割的小麦堆旁。随口问道:“还要晒几天?”
小吏看了眼从沧州带来的庄稼把式,对方连忙上前,抱拳回答道:“回知州的话,大概三天就可以。”
韩贽转头对韩成说道:“回县城。路上跟本官说说,你找到的致富方法。”
回程的马车上,韩贽侧靠在马车一角,全神贯注的听着韩成推销汤料的过程和商业规划。待听完,才朗声大笑道:“好!脑子灵活,本官没看错你。农业增产,商业创收,韩成啊,不错!非常的不错!哈哈哈!”
“这些全赖知州领导有方,下官不敢居功。”韩成谦虚的说道。
就在韩贽还想说几句的时候,听到有马蹄声由远至近的跑来。又听到这边随行的队伍里,有人让对方停下。
盏茶时间后,有人在马车的车窗外禀告道:“韩知州!河北路安抚使司衙门,请韩知州尽快赶到大名府有要事集议。”
韩成见此,告了声罪,就下了马车。
韩贽闻言立即来了精神,猛地拉开车窗的窗帘,问外面那人:“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人只是摇头,看来并不了解内情。
韩贽沉思片刻,猛的眉毛一挑:“参加集议的还有谁?”
“有镇定府,定州,保州,雄州,霸州,清州,还有广信军,信安军和保顺军。”
韩贽眼睛一亮,忙催促从人备马。
临行前,韩贽留下陪同他来的几个庄稼把士和几个小吏,命令几人过称的时候,不许有丝毫疏漏。这才骑上快马,在几名官员的陪同下,催马扬鞭赶赴大名府。
看着韩知州骑马离开,无棣县这边几位官员看着韩成,等待他拿个主意。
“吴安,安顿好几个小吏和那几名农夫。这几日住宿吃食要安排妥当,不要出现差错。其他人随本官回衙门。”
吴安领命下去安排事情。
回到县衙后,本该回自己公廨的刘玉并没有离开,而是跟随韩成来到公廨内。
“知县,怕是有大事啊。”刘玉一脸紧张的说道。
“哦?什么大事?”韩成疑惑的询问。
“知县没发现吗?刚才信使报的那些地名,都是边境州和当地的驻军。”
韩成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韩贽走的这么仓促。反问刘玉道:“难道为了秋粮来的?”
刘玉很肯定的点点头。
这个答案让韩成陷入了沉思,上次参加韩贽主持的会议,对方就说过防范辽军越境。这次真的要来了?
“往年也有类似的事情吗?”
“知县有所不知,年年如此啊。只不过咱们无棣远离边墙,所以从未受到辽人劫掠。”
“那咱们南边的保顺军呢?是驻守在这里,还是向北开拔?”
“他们自然是一路向北,一般驻扎在边境附近的泥沽寨。”
“那保顺军战力如何?”
“嘿!韩知县,您是没见过这支军队啊。就连叫花子都不如,一个个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战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