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槐当场指认了几名村民,并说出各自抢的东西。
那几名村民无奈之下,只得跪倒在地,磕头认错,连称自己再也不敢了。
韩成居高临下的看了几人良久,这才问道:“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有个村民鼓足勇气,回答道:“大老爷,草民不该听信谣言,更不该去永宁村闹事。”
“嗯,还不错,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都起来吧!”
那几名犯事的村民,同时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位大老爷,这就过关了?
一旁的捕头张顺对几人大喊道:“知县让你们起来,还不快点起来?打算违令吗?”
韩成不再搭理几人,转身厉声质问刘槐:“刘里正!你可知罪?”
刘槐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质问,吓的腿肚子一软,险些跪倒在地。犹豫半晌,这才答道:“明府,草民知罪。”
韩成要的就是对方这话,点头道:“你知罪就好。”扭头对张顺大声吩咐道:“拉下去!十杖!”
张顺大声领命,招呼着手下把刘槐扑倒在地,褪去对方的裤子,拿起随身带的棍子亲自行刑。
韩成这番举动把刘槐吓傻了,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按倒在地,只得口中大喊道:“明府,草民无罪!草民无罪啊!”
张顺抬眼看了眼韩成,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抡圆了棍子就打在刘槐的屁股上。
等行刑完毕,韩成才看着因为疼痛而浑身颤抖的刘槐说:“你既然不知罪,那本官就告诉你罪犯何条。你身为大槐村里正,放任贼人在村里传播谣言而不管,后又纵容村民打砸永宁村。刘槐!你来说说,本官该不该打你!”
趴在地上的刘槐,强忍着疼痛道:“草民不服,贼人传播谣言草民不知,村民去永宁村闹事,也不是草民牵头。明府凭什么打我,该打的应该是贼人和那些村民。”
“哈!”韩成被对方气笑了:“你以为这个里正就是那么好当的?平日里除了在村子里作威作福以外,不用担半点责任?告诉你!你错了!你给本官记住了!村民犯了天大的错,本官不找他们,只找你问话!”
也不待对方答话,又继续说道:“限你明天太阳下山之前,退回所有赃物,并用你自己的积蓄,赔偿永宁村的其他损失。如有差错,杖二十!不信邪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韩成说的这番话,不仅在场的围观百姓,就连张顺这些随从都听懵了?这也行?百姓犯法,就拿里正治罪?那这位里正会不会太冤枉了。
可是在韩成看来,百姓是愚昧的,他们在此次事件中,所犯错误的比重并不大。而身为里正的刘槐,没能及时发现村里传播的谣言,而导致了恶劣结果。这和刘槐的尸位素餐和不作为,有直接关系。倘若平时多关心下村民的生活,多在村里走动几次,都不至于有这个结果。
韩成也不再搭理趴在地上的刘槐,向一众村老和村民告辞后,就骑上马带着随从赶回县城。
路上,张顺鼓足勇气请教韩成,为什么不处置村民?而是打里正的板子。
韩成只是摇头不答,最后被张顺磨的没脾气了,只得让他回去问上官丁魁。
张顺忍着心中疑问,才回到衙门,他就来到丁魁的公廨。
当他问出心中所想的时候,惹得丁魁朗声大笑。
张顺在丁魁手下当差有十几年了,平日里办事得力,很是得丁魁赏识。所以在他提出问题的时候,丁魁也不吝解答,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两条。其一,知县放过村民,也是无奈之举。犯事的村民太多,所谓法不责众,就是这个道理。如果知县强行处理这些人,弄不好会引来大规模反弹,就算是民变,也未可知。”
看张顺点头,表示听懂了。
丁魁继续说道:“其二,刘槐挨的那顿打,一点不冤枉。谁让他是里正呢?身负管理职责,村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他就该第一时间站出来阻止,而不是躲在一边看热闹。也就是咱们知县心善,换做是本官判这个案子,直接打他四十板子,让他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
“县尉,那以后村民再闹事怎么办?岂不是说,刘槐还要挨罚?”
“错!刘槐只要是聪明的,以后就会加强对村子的管理,约束村民不敢再闹事。具体他会用什么方法,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