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王族长是解释,还是赔玄珠?”
诛心之言,直入肺腑。
围观族人虽然无言,可目光闪动,眼睛望来望去,恐怕不是无动于衷。
王钧身形发颤,差点跌倒,两个儿子连忙从人群中冲出来,扶住他。
兄弟俩皆对苏问怒目而视,恨不得立刻动手,碍于族人多半在此,怕不好收场,才犹犹豫豫。
王家虽强,仍有李陈两家掣肘,尚不能一手遮天。
“苏问贤侄,这事虽罪在王铸,我亦有纵容忽视的过错,眼下王铸家里已经无力负担玄珠,这三斗赔偿,就由老夫来吧,老二,去取珠来。”
道貌岸然。
苏问内心鄙夷。
“古越族这些年虽然败落,各氏各家不成气候,然而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已沿用千百年。
倘若王族长想重新定规矩,可以召集村人,公论公断,若能通过,改名王族亦无不可。
只是改规矩之前,还是收敛些,类似这样族印随便盖,簿册随便写,罪名随便安的行为,最好不要再有。
毕竟下次来的司吏,可就不一定着急离开。”
如此大胆张扬的话语,气得王钧七窍生烟。
族众同样私语声不断。
“贤侄此话骇人听闻,古越族传承千年,王氏不过一分支,执掌以来兢兢业业,生怕累及吾族威名,岂敢有离经叛道,不尊祖法的心思,莫要玩笑。”
王钧恨不得咬碎牙齿,低声下气,好说歹说,才送走苏问,解散族众。
然而今日之事,已经对王钧的威望造成重大打击,光看李陈两家族老的戏谑神情,就知道不妙,气得王钧晚饭都吃不下,更是睁眼到天亮。
苏问!
醒来后,昏昏沉沉的王钧再难忍耐,写信给州城修行的大儿子问计,嘱托二儿子贴身送去。
快马加鞭,回信很快带来。
“父亲大人膝下敬禀者:
来信收悉,苏问之事勿忧。
凡修行者,举步维艰,入门贯通十二经脉,少则一年,多则三年五载,未成之前,浑身劲力不能凝练,与常人无异。
苏问之所以能胜王铸,多半使了阴招,父亲不必担忧伤及吾家。
然王铸虽蠢,终究吾氏宗人,因他折了性命,损伤王氏声威。
再者,议事广场苏问当着一众族人,逆犯父亲金面,可见王苏势成水火,怨恨难消,还请父亲不要犹豫,动用雷霆手段灭杀苏问,以免修成气候,于吾家不利。
父亲切记,越快越好,勿要拖延,否则人心浮动,苏问贻害无穷。
……”
“好好好!”
王钧看完哈哈大笑。
“好一个不做则已,一做做绝,真不愧是我王氏麒麟儿,果敢雄毅,心思缜密。
老二,着人监视苏问一举一动,摸清他下海的时间方位,有没有同行者。
然后,杀死他,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