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根据杨台郎画像,跟人询问,得知他就是苏问对不对?”
“别跟老子弯弯绕,说重点。”
“好嘞。”
苏问郑重道:“重点就是王漛,关于他兄弟的死,只有枯骨而已,是否真是苏问所杀,仅是他们一面之词。
倘若这些人不是苏问所杀,而是别的什么原因,却被王漛随手利用,掩盖鹤鸣邑一众司吏的死,岂不就能说明,为什么珍味楼宴请者持有王渔牌符,为什么杀了部首以后还要宣扬自己的名号。
难道嫌我们仙情司的刀剑不利?”
他越说越激动,语调抑扬顿挫。
“倘若这一些,都是有心人设计,专门嫁祸苏问,而苏问已死,查找一个早就形神俱灭的人,台郎,试问我们如何能有进展!”
“荒唐!”
阮逸一拍桌子:“简直一派胡言,王漛前途远大,何必作贼?区区几个司吏,杀了他们,有什么好处!”
“台郎!在金战锋收王漛为徒之前,他是前途远大还是朝不保夕?”
苏问喝道:“人是不能仅以当下就判定终生,若这幕后之人跟王漛有关,是不是很多事情都能说通,他借着给堂弟报仇的理由,放走嫌疑人,又借着抓贼的理由,扫荡古林族。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毁灭证据,包括孙彦吴诚这些人,多半是察觉什么,您应该知道,这几个人都跟古越族脱不了关系。”
阮逸直感觉一盆凉水迎头浇下,整个人都忍不住打激灵,若是这样,鹤鸣邑的水就太深了。
“若苏问是受害人,为什么要跟台郎谎称自己是王渔?”
“一个修士外出遇到仙情司,若是手上只有别人的牌符,而没有自己的,他该怎么自称,是冒着当时就被抓起来的风险,如实道来,还是咬牙欺瞒,以后再说?”
“你是说王家扣押苏问牌符,却给他王渔牌符,逼迫他采珠回来交珠?”
“台郎,放宽思路,一定就是采珠么?难道不能是跟逆贼交换情报,用他做信使?身上怀揣别人的牌符,还做的杀头买卖,你说苏问能如何?”
阮逸已经有些晕乎,竭力思索漏洞,想要推翻这荒诞的猜测。
“画像,对了,画像。”他断然道,“林简、珍味楼伙计、内事看门司吏,他们描绘的画像,跟台郎提供的如出一辙。”
“真一样吗?杨台郎遇到的是十五六岁的枯瘦少年,他们画的都是二十五六开脉已成的成年人,这本身就是很大漏洞。”
苏问加大力度:“远的不说,就拿眼下,王漛去找延兄,延兄就人间蒸发,无影无踪,这手法难道不是跟前面的案子一模一样?若不是延兄传出鸽信,我们是不是也不知道他是见了王漛之后没的?”
阮逸细思极恐,竟有些坐不住的趋势。
“现在该怎么办?”
他向苏问问计。
瞧着被自己忽悠瘸的阮逸,苏问真的想笑,这就是不掌握第一手资料,不亲临现场的台郎,消息和判断只能得自别人的嘴。
“金战锋如今在何处?”苏问道。
“光华邑,他在那里被拦住,我托雷长老镇住他,给我们拖延时间。”
“劳烦台郎去问询金战锋,他作为师傅,一定对自家徒弟有了解,说不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你呢?”
“我再翻看卷宗,提审林简,确定古林和王漛苏问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