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情知事情严重,抽空子也要回去把事情经过写明,报给队正。
绝崖值守的夏忝看到战报和争端案卷,也是头痛不已。
这是个大刺头。
还不是丛林的草木青刺,而是乌金铸成的钢刺,沾之非死即伤。
“酿的,非要把这尊大神往震字队丢。”
夏忝很无语,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捱到天明去找徐怒。
“统领,纵情流云这种人来震字队就像金子混进沙堆,仙鹤落到鸡群,他们根本降不住的,要不您还是高抬贵手,把他调走?”
徐怒伸展懒腰,扫了一眼案卷,道:“可以啊,你去求总管手令或者郎官文书,我自然谨遵法令。”
“您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夏忝委屈道。
“那你就来为难我是吗?”徐怒哼道,“削功五寸,其余平分。”
夏忝回到值守房,长吁短叹。
纵情流云把五阶异兽斩得粉碎,就是想拿珍馐收买都不成了。
唐奇反正有了经验,再回到驻守房直接坦白。
“斩杀五阶度夜墨鱼,却无完整血肉皮骨存留,唐奇记大功一件,其余人等各记寸功,同时纵情与魏鸠因私斗,各削功五寸。”
魏鸠坐不住,腾起跳起来。
“凭什么,我才是受害者!”
唐奇冷冷道:“你是受害者?我怎么听的,你是挑拨者,辱骂同袍,口无遮拦是很光彩的事?”
“我受伤了!”
“那是你学艺不精。”
“我要去寻队正求告。”
“老大随时等你,但请在下值时间。”
魏鸠胸膛起伏不定,恶狠狠瞪了苏问一眼,不甘地坐下。
季悦很想鼓掌,但是场合不对。
精彩,实在太精彩了。
纵情仙郎玉树临风,刚来不到三天,就带来这么多乐子,给枯燥无味的震字队平添光彩,漂亮极了。
炽热的眼神好像要生吞活剥一般,看得苏问发毛,不得不闭目养神,装作不知。
可越是如此,越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比如,季悦虽然疯癫,细细打扮起来,好像也不差,关键她是养气修士,英武的火力很加分,龙凤斗肯定了不得。
一转念,又飞到爪哇国,用纵情流云的体貌生孩子,血脉究竟算谁的。
若是纵情族的,是不是证明澹台晚明的算计,就是借他之手恢复流云血脉?
苏问可没忘,纵情流云之母可是澹台柔心,跟澹台晚明什么关系都说不准呢。
从剑溪到虹州,跨越整个天阳域的旅途,关于纵情族的名号,他耳朵都听出茧子,基本上一报名号,人家就说,啊,原来是天鼎三大部族,纵情澹台望易之首的纵情族啊,可是威风凛凛,久仰大名。
这样一来,真成送快递的。
若是不能,为什么变化成别人的时候,激发不了蜃楼鳞牌?非本尊不可。
是因为注入精血之时,尚没有修行斩血经,还是变化之后,真就成另外一个人?
顾浩然劝他不要太急,试问怎能不急,苏问不想辛苦折腾“几百年”,最终却只是热菜。
场中争吵停歇,向宇魏鸠几个人嘟囔一番,旋即向宇起身,向苏问走来。
“纵情兄。”
“讲。”
“震字队是个队伍,兄弟们就指着战功赏赐升品修行,向某恳求你看在兄弟们面上,高抬贵手。”
“不用出手就能白捡功劳,回去偷着乐吧,滚。”
向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牙道:“何必如此?你袖手旁观,坐看兄弟们杀敌,到时候该分你多少功,就分你多少,总比你现在寸功未立,反扣一功的好。”
“真有本事,就在我到达之前,把敌情处理好,否则落到我手上,别怪我无情。”苏问漠然道,“多想想自己的问题。”
向宇气得七窍生烟,差点要跟苏问干起来,只是魏鸠前车之鉴,他不敢造次。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剩下这四年你最好不要求到兄弟们头上。”
“你威胁我?”
苏问的双眸冰冷,好像屠户在看一头活猪,考虑如何下刀。
作为昂藏大汉,自问杀生不少的向宇,对上这冷眼都有些心底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