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言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再怎么变,都不会变成另一个人。”沈过语气平静。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问杀机暴涨。
“假扮另一个人并不容易,哪怕是父子兄弟夫妻,都有一些东西,是没法说给对方的,有些特质更是没法模仿,虹州异乡异域,来这里确实是步好棋,但他太耀眼,见过他的人太多,有心人更多。”
脚下的白金剑在颤动。
沈过道:“我来和谈,带了总管赠予的至宝,你很难杀我,就算杀了,焉知事情不会泄露出去?”
“你稀里糊涂说了一大堆,我没听明白。”
“没关系,就当我是自说自话也无所谓,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容易,我只是想缅怀故人,不想跟故人为敌。”
沈过笑容渐渐隐却。
“王义身家不少,他的东西你尽可拿去,另外我多给你二十万元石,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绝不推脱,如何?”
白金剑嗡鸣不绝,亦如苏问的内心。
他早知道敌后伪装是个大坑,偏偏无路可选,最终遭遇这种尴尬境地。
“十九首席传闻将陨落,会选拔七阶英杰进入第四十一席预备,十年能升七阶的天骄,还有海量资源扶持的对手中,纵情流云是很棘手的一个,雨州洛宁虚将之视作对手,你被调到绝崖,就是他在背后发力。”
沈过笑道:“我来虹州超过六年,对本地的情况多少知道一些,真心想跟你交个朋友,绝无意为敌。”
苏问很想问问这个十九首席和洛宁虚是什么狗屁,但一张口等同自爆狼人,只能按捺。
沈过不急,等待苏问决策。
“去拟文书吧。”苏问道,“多带点人,搜一搜海域,秘卷我没看见。”
“这不重要。”沈过眨眨眼道,“反正有什么问题,都是王义违背法令,胆大妄为。”
好好的一日,被王义搅合,虽然两三百万的收获很爽,但是苏问好心情确实没了。
特别是他对外海采珠产生一种心理阴影,仿佛常在河边走,等着哪天湿鞋。
接过盖有芭蕉贝场大印的表功文书,更是意兴阑珊。
“回去吧。”他道。
“流云哥!就这么坐视他们把人带走?”顾浩然急道。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差不多就够了。”苏问淡淡道。
“是啊,反正芭蕉贝场付出这么大损失,决计不可能把他们放出来祸害。”季悦欢笑附和,“再说,今日所得足够好几年采珠,调离虹州之前,我是不打算再出矿场采珠,怕他们报复,把吃的吐出去,还不亏死。”
顾浩然无法只能跟着离开。
回到绝崖已是深夜,唐奇听到动静走出来。
“一去不容易,怎地不多呆两天?如何,有什么收获。”
“寸珠未得。”
“也是寻常,季悦疯的,小顾晕的,你又是大族公子,这组合采珠不是浪费时间……”
“但立了一大功。”
“什么?”
唐奇的幸灾乐祸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