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笑笑道:“不过,蒸馏的法子得十分严格,才能得到最纯的白千层油。我在学里认识的玫瑰温家的姑娘,她家对花露的提纯就十分讲究。”
祖母道:“找个专蒸花露的师傅并不难的,实在不成,便从波斯请个师傅来。”
祖母真干脆,现在已经开始做决断了。
“只是,咱们家目前并没有在闵地经商的。”这才是笑笑最担忧的。
“若值得做,专去闵地设个蒸露坊也不难,找个信任的管事,去那里监工罢了,为防效仿,不在当地售卖便可。”祖母想了想,又道:“如今厚琉璃瓶子都极其结实的,那纯露想必量是极少的,只需装入一只只小瓶子便可,货运并不难的。”
“对,将瓶子密封,然后再装箱子密封。”笑笑越说越激动,“咱们不直接卖纯露,而是搭配着杏仁油、蓖麻油等制成敷面的露或膏子来卖,像卖胭脂水粉那样!再把这纯露与适宜的花草露冲兑,制成沐浴时用的香露!”
祖母问虹垂:“家里有谁在南边?”
虹垂道:“最靠南的就是丰金了,他亲自押着货送去的广东,如今正在那边等着与海外的商船交易。”
“那就他了!”祖母也有了兴致,“丰金倒是个胆大心细的,妻小都在咱们府里,能拴住心。便让他在当地找个白千层最密集的地方,跟当地官府交个底,咱们只用树木的枝叶,一切谈妥了就在当地设蒸露坊,请蒸露师傅!南边的蒸露技术比咱们这边更好!这就办去,给他飞鸽传书!”
笑笑眼睛一眨不眨望着祖母,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雷厉风行。
“丫头,傻盯着什么,出钱啊!”祖母道。
“哦?什么钱?”
“入股的钱啊,你若有巨资,全揽下也可。”祖母理清了思路,心里高兴,又让添了一碗饭。
这是,和自己孙女儿谈合作的节奏么笑笑清清嗓子:“只是,预算还没出来呢。”
“哦,你还知道预算呢,孺子可教。”祖母笑了,“并非我老太太心急,只是趁着夏日将到,赶紧采集新鲜枝叶才是紧要的。这单生意我是做定了,你量力而出,剩下的祖母兜底,到时候按着出资分红,因是你的主意,先送你一股!算是主意股!”
笑笑听得入神,心里打下主意,道:“好!我出五千两。”
连祖母都惊讶:“笑笑竟还是个小财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