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暗笑,自己还真没在庄子上待过,只是上辈子自小就画画儿,家里光植物写生就攒了十几个大厚本子,就是不认得,画过问过查过也就慢慢的认得了。
瑞彩拿着其中的几棵艾绿色野菜:“你说的什么菜头的,我们那儿叫灰灰菜,再有你说的车轮草,真好听呢,我们村儿就叫皮!”
笑笑听得有趣儿,也从地上摘了几样野花儿,打算考考瑞彩。
瑞彩一个个地辨认:“这些都见过,名字知道的不全这个是喉咙草!这个小黄花儿是蒺藜!这个好像叫刺儿菜,这个是八角乌,这个是鹅肠儿,这个是附地菜!这个红的我知道,是老头儿喝酒!”
笑笑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这些叫法儿也太可爱了还、还老头儿喝酒!”
“瑛园笑话人呢!”瑞彩撅了噘嘴,冲笑笑翻了个眼儿:“那你说都叫什么?”
“叫什么都对,不过是个名字。”笑笑依然被那个老头儿喝酒笑得喘不过气儿来,好容易稳了稳劲儿,才道:“听说学名叫个野生地的。”又指着点地梅道:“你说的这个喉咙草,我那院子里种的满地呢!”
瑞彩瞪大了眼:“这不都是野草花儿吗?你那院子种着这个?”
“嗯,我小时候就喜欢点地梅,特意种了的。其实这个附地菜只是花朵太小了,若是细看,格外的精致可爱呢!描下来做绣样儿定然好看!”
瑞彩也细细放在手心里瞧:“可不是,真好看!蓝蓝的颜色也漂亮,有些仿佛鸭蛋青的色呢!赶明儿就描了,绣到衣裳上,鞋子上,扇子上!附地菜的学名儿叫个什么?”
“大约是叫勿忘草的。”笑笑一时也拿不太准。
“勿忘草?!”瑞彩声音老大,“怎么能这么好听呀,勿、忘、草。”
笑笑一笑,像是又发现了什么,低头将一株开小白花的嫩叶子摘下来:“你瞧这个,再没想到咱们这儿还有这个,我倒在广东见过的。”
“这也不稀奇,京西这边打出过温泉井的,说不定就借着土暖长出些南边的花草。”瑞彩看那小白花,有的已经打出了小小的绿珠子似的果子:“这个是不是到时候会结红果子呢?”
“秋天就结红果子了,这种草像茜草似的,也能把衣料染红呢。”笑笑打量着手里的嫩叶子:“名字就叫红丝线。”
“红丝线,这名字也好听。”瑞彩已经将白色粉色的点地梅编成了个手串儿,给笑笑戴在腕子上。
笑笑又道:“在广东,尤其是台山一带,常有食用红丝线的。台山人将肥猪肉伴上剁碎轻炒的红丝线,令腌制过的肥猪肉发出很特别的香味儿,他们做的台山咸肉棕便格外的好吃。”
瑞彩抿抿嘴:“你都把我给说馋了,端午节就让他们采些红丝线回家,咱们也试试台山咸肉粽!可惜我祖母还是吃惯家乡味儿的,家里的南方厨子只有个做川菜的,还是为了对付请客席面才买进来的。”
“我家有粤菜厨子,到时候包好了粽子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