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彩懒得听二人说话,已经到穿衣镜前照镜子去了,又招手儿让笑笑过来:“我今儿这身儿藕荷配着奶黄,是不是穿错了?我娘一说,我也觉得显黑。”
魏伯母连声道:“对对,趁着瑛园在,让她教你好好儿拾掇拾掇!我去老太太那儿瞧瞧,一有了山菜野菜的,她老人家就得亲自看菜单子了!”
瑞彩道:“祖母定祖母的,我昨儿敲定的那几个菜可不能给我抹了啊!”
“省得省得!”魏伯母摆摆手出了屋门。
瑞彩笑着跟笑笑道:“咱们正好儿采了野芫荽的,我家厨子的芫爆肚丝做的最地道,另有一个紫苏百合炒羊肉也是好吃的!对了,还有个新鲜的保准你没吃过,酥炸南瓜花儿!”
“南瓜花儿?那个还能吃呢?我以为只蝈蝈儿才吃哩!”笑笑打趣儿。
瑞彩噗嗤一笑,见笑笑没吃过,便得意道:“我也是在宜花小馆吃了的,让家里试着做了几次,味道做足了九成。”
笑笑道:“我今儿可是有口福了。”
瑞彩望一望镜子里的笑笑和自己,突然一撇嘴儿:“你看,我就是黑。”
瑞彩的肤色适中,算不得皮肤黑:“是衣裳的缘故,”笑笑下了定论:“虽说紫与黄是好搭配,但大面积的紫色和黄色会给人一种视觉冲击力,导致周边的颜色变得暗淡。”
“所以我的脸就暗淡了?”瑞彩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儿,“我能穿藕荷么?”
“怎么不能,”笑笑道,“你换条白裙子试试。”
瑞彩如奉纶音般令丫头拿出条白绫子裙来,在镜子前比了比:“还真是!好像一下子就清澈素净了似的!方才的奶黄令人觉得浑浑浊浊的。”
“这也是我正想说的,每一种颜色深深浅浅的算起来,能变幻出无穷的色来,像这藕荷,说起来是紫色,其实是掺了粉红和浅灰的,而那奶黄,也是粉黄加了浅浅的灰的,两个颜色都暧昧不明,搭配在一起便不够清澈了。”
瑞彩听着,直觉得有理,回头冲着丫头们道:“唐姑娘的话,你们都记着点儿,雪芦脑子最好,又识字,尤其要记着!”
一句话唬得一个平脸丫头急忙点头儿,一副重任在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