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到了温公子,笑笑与瑞彩也不免向那边看过去,不知她们口中的温公子究竟是哪一个。
曾太太脸上是矜持的笑意:“那孩子的相貌是没得挑,只是”
只是什么?笑笑竖着耳朵听着。
曾太太的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后面的话似乎有些不可说总之是很复杂的一个笑容,有些高贵,有些清冷,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嫌弃。
怎么了?笑笑有些不忿儿。也不知她口中的温公子究竟是哪一个无论是哪一个,也不至于做出如此表情吧花匠大叔怎么了?西柚哥怎么了?赞美系副教授又怎么了?通通都是才貌双全的有为青年啊!
瑞彩的表情也不大好看,微微瞥着那位太太,等着她后头的话。
其他的太太们,有的关心,有的八卦,有的似乎还有一些庆幸,或许认为自己的女儿有机会了吧
曾太太继续复杂地笑了笑:“虽说是温家的公子,到底是堂少爷听说云南的家里头不过有几个玫瑰庄子罢了,有一部分庄子还是替京都温家看着的。”
几位太太静了下来,一时也不知怎样接话。
招财猫太太笑了笑:“你们曾家有钱不就得啦,一个女婿半个儿,温公子以后自然是要留在京都的,过起日子来自然是跟你们更近!人家是半个儿,你这是整个儿了!你岂不是赚大了!”
太太们便也都笑起来。
曾太太的笑容更加勉强了:“又不是招上门女婿。”
笑笑与瑞彩对视一眼,心里很不舒服。
瑞彩低声道:“赴着温家的宴,吃着温家的席,就在这里编排人家堂少爷的不是,真不懂得做人。”
笑笑有些替温至翀难受,想起西子曾经提过,翀哥似乎在相亲宴上有了心仪的女孩子,莫非就是这位曾姑娘么?这样的岳母,还没成亲就已经看不起女婿,即便是两人走在一起,只怕也不会岁月静好了。
笑笑猛然想起,那一晚在星纹湖上,自己看到的那个寂寞的身影就在温家大画舫的船尾,当时还被自己戏谑为大水母的翀哥,一向谈笑风生妙语如珠的翀哥,居然一个人在深夜的船尾站了很久,莫不是也有惆怅的心事无人诉说?
正想着,便有个性子直爽的太太道:“温家的正头儿子多着呢!老三和老四不都没定亲么!”
“温西巅那个怪人,谁敢把女儿说给他啊!听说他也不爱管帐,难道一辈子当个花匠吗?”冰脸太太先就否定了温三,说着说着,突然露出一个八卦的表情来,“你们听说了么,这一位和安王世子还有些不清不楚的呢”
笑笑此刻只想说,冰脸的人露出八卦表情是极其猥琐骇人的。
瑞彩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亭子里没留着侍奉的丫头,敢情是被这一帮居心叵测的太太给支出去了,以方便说主家的坏话。
笑笑清了清嗓子,喊来远处的几个丫头:“还不快进来候着!知道的说你们躲懒,不知道的该编派主家的不是了!让主家平白落一个对客人照顾不周的罪名,看你们哪一个担得起!”
几个太太急忙住了口,斜着眼睛瞥了瞥这个伶牙俐齿的姑娘,暗忖着,这是哪一家的泼辣货,以后看谁家敢娶。
瑞彩扇着扇子,朗声笑道:“这一次的玫瑰宴,我是专程为了瞻仰太后娘娘亲笔题就的匾额而来的!这块匾呀,说起来是赐给温家的,若往细里掰扯,还不是给温家三爷的么!据说是三爷养出了什么稀罕的玫瑰,入了太后娘娘的法眼,她老人家喜欢的不得了呢!”
笑笑开心地接口道:“这下子温三爷可出了名儿了,既有家底,又有手艺,还有名头!不定有多少人家暗地里找媒婆牵线儿呢!”
冰脸太太听了,不住地拿帕子擦汗,那一张冰脸简直要化成水儿了被这俩丫头一说,就像自己故意编排温老三的不是,好让其他太太放弃这一块肥肉,到时候自己的女儿独占鳌头自己明明没有这个意思,可是,其他太太看过来的眼神都不对了那边亭子里的两个,究竟是谁家的丫头?简直又毒又辣!
发财猫太太打了个圆场:“难怪今日的宴会如此别致,原来是温三爷的功劳啊!”
“无论是玫瑰花田,还是那些园艺造型,或是各处的玫瑰藤蔓,处处可圈可点,真是一场难得的奇宴了!”另一位太太笑道。
又一位太太道:“要我说,今日最精彩的还是方才东园的那几场小戏,无论是描药还是相送,皆都与众不同,最妙的是,戏子们唱的都是古歌谣,那空渺的唱腔实在难得。”
几人正说着,便有一阵清脆的笛声响起,伴随着一阵潺潺的水声,也不知是何种乐器奏出来的,人们纷纷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