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吼吼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罕见的强有力的笑声差点将扶荭水阁的房顶掀翻。
当水阁中的诸位看清走进来的这位老爷,都不觉惊讶大多数人没想到笑笑遇见的第一位行人居然是个中年大伯。
只有瑞彩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感慨今日瑛园的大好运气这位笑到面无人色的老爷今日倒是见过一身簇新的大红袍子一笑起来眼泪就像小喷泉似的滋出来这不就是方才在花田那边见到的那堆特能笑的人群里,最最擅笑的那一位么?!听那几位好事的太太议论,这位老爷应该是姓袁。
瑞彩怀疑旁边有人打个大喷嚏都够这位袁大伯笑半年了。
笑笑自家也觉得分外幸运简直是遇到了世界上笑点最低的大伯,此人本来还一直绷着脸儿一听说眼前的小姑娘要给自己讲个笑话,立马就笑成一朵大丽花,准备洗耳恭听。
其实笑笑并不擅长讲笑话,前世听的笑话也很少,能记住的只有一两个特别经典的。
特别经典的笑话儿果然奏效,袁老爷在水阁门口笑得都快爆炸了。
面对笑点特别高的人讲笑话很让人尴尬面对笑点特别低的人,居然也挺尴尬的。
此时,袁老爷已经渐渐收了笑,跟着笑笑来到水阁准备按照游戏规则,给众人把这个笑话再重温一遍。
众人也纷纷好奇,温西巅拱手道:“晚辈们一时兴起做些刁钻的游戏,还请前辈不要见怪才是。”
袁老爷倒不理会那些虚套子,接了丫鬟递过来的茶,咕咚咚喝见了底儿:“都笑渴了。”
瑞彩最是好奇:“这位大伯,方才唐姑娘给您讲的什么笑话儿?”
“诸位听好了,”袁老爷大有要摆龙门阵的架势,在桌前坐下,又喝了杯茶,才慢条斯理道:“话说,公冶长小的时候你们知道公冶长这个人吗?”
公冶长谁不知道啊?众人便七嘴八舌说开了:“公冶长是孔圣人的弟子。”
“公冶长是孔圣人的女婿。”
“是七十二贤人之一。”
“德才兼备,终生治学不仕禄。”
“据说此人还精通鸟语!”
“好,要的就是这句话!”袁老爷又喝了杯茶,也不知怎么,嗓子眼儿干得直冒烟儿,“话说,公冶长精通鸟语”
这位袁大伯可真能卖关子。
笑笑也在一旁坐下来,边嗑着瓜子边听笑话,这位大伯讲笑话的水准可比自己高多了。
“公冶长小的时候啊,一日去江边玩耍,见江边栖息着一大群野鸭子,便同其中一只野鸭攀谈起来”袁老爷忍着笑,继续讲道,“公冶长便问它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啊,这只野鸭子就说了:我成日里无所事事,不过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罢了。”
袁老爷说到这里,还冲笑笑眨了眨眼,笑话讲到这份儿上已经把包袱甩出来了,袁老爷又适时地问诸位:“各位都猜猜,这打豆豆是做什么啊?”
大家颇为合作地一起冥思苦想起来。
温西巅:“下蛋。”
瑞彩:“抓虱子?”
西子:“就是吃豆儿吧?”
袁老爷兴致勃勃地听着大家各种各样的答案,很有成就感的一一否定:“不对不对,不是不是鸭子不吃豆儿吧?接着说,这位白衣裳的俊俏公子说说!”
温西岫也被点名了:“飞。”
“噗”袁老爷笑得喷出口茶,指着飞过去的一群鸽子道:“这么说,这一群鸽子是打着豆豆过去了?哈哈哈”
温西岫:
连舒颜都发言了:“是去捕鱼吧,听说有一种鱼可以将肚子鼓起来,就像大豆子似的。”
“噗不是。”袁老爷得意地笑着,又指了指霓节:“这位公子说说看!”
“是野鸭子练武吧?”霓节也少不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袁老爷听了霓节的声音,急忙道歉:“原来是位姑娘啊,实在不好意思”话还没说完,突然又冲门口招招手:“这个方脸儿的姑娘!过来过来!你也猜猜!”
才刚提着花篮走进水阁的池初荷,听闻此言,一下子拉下脸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哪里有那么方了?这位老伯也太没礼貌了。
“来来,方脸儿姑娘也猜猜,野鸭子说自己每天吃饭睡觉打豆豆,你说这打豆豆是做什么啊?”
池初荷娇羞一笑,仿佛当众开口很是不好意思,声音又低又轻:“依我说,这野鸭子的意思说不定是指讲笑话呢。”她可真会指桑骂槐。
“答错了,你说的这个最没谱儿!”袁老爷一口否定了答案,最后那个谱儿字还吹了池初荷一脸唾沫星子。
“大伯大伯,您接着讲啊!”瑞彩催促道。
袁老爷便继续讲下去:“这公冶长也觉得纳闷儿,这打豆豆是什么玩意儿呢,打嗝儿呢,还是排气呢?”袁老爷差点说出放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