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都想到了,”笑笑嘘声道,“关键得看这些东西在哪里卖,卖给谁。”
瑞彩认真想了想:“卖给谁也不划算,就比如镇上那位首富千金吧,她肯花大价钱买这些压花作品?她倒不心疼钱,只是这些东西买下来,倒不如自己亲手来做呢!”
笑笑微笑:“说得对。”
“莫非你还能卖到王府?卖到宫里去?”瑞彩摇摇头,很不看好这件事。
“放心吧,我何时做过赔本儿买卖!”笑笑也未再多说,有些事情在取得效果之前着急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笑笑虽然不曾深入到其他学生中去,但这些人在做什么多少也了解一些,尤其是那些整日抱着账本子的女学生,自然是把自己帮助过的村民所得的收益都记了下来,认为这些记录应该会对日后的评优有帮助。
“你可记了账本子?”笑笑问瑞彩。
“那些秋薯刚种下去,就算立了帐本子,如今也算不了收成。”瑞彩微微一笑,“其实我们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整日种地施肥,助学天天抱着武侠话本上山,你呢,还是在忙活这些奇奇妙妙的事儿,还有西子回京都这些,其实都是我们大家各自想做的事。”
笑笑只觉得句句在理,心里又不觉想起西子来,也不知她回了京都可否与那石醉墨见了面,一切是否都有如她所愿
笑笑想着那边的西子,又不由看了看眼前的瑞彩:“瑞彩,我记得你上回在玫瑰宴上见过的那位公子还是很不错的,于生意上也对你魏家有益,后来却不曾听你提起了。”
瑞彩的表情略略有些不自然:“你偏记得这些没趣儿的事儿。”
“这是大事。”笑笑一副长者的口吻。
笑笑口中的那位不错的公子,正是在魏家举办的惬园之宴上,那位向魏子远示好的郭老板之子生丝郭家正缺当家主母,急需娶回来一位定海神针好好管理内宅。
当时魏子远就与郭老板说好了,在玫瑰宴上安排子女相见。
瑞彩倒也向笑笑透露过一两句,说那位郭公子谦和有礼,颇有君子风范,据说在玫瑰宴后,两人还曾在家长的安排下又见过一面。
“你与那位郭公子怎样了?”笑笑凑过去,用手肘碰碰瑞彩的胳膊。
“以后不会再见面了。”瑞彩口气淡淡。
“人家怎么得罪你啦?”笑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郭公子,却也偶然听二哥哥唐立寰提过此人,“我二哥哥说这个人很稳,据说在商会的人缘也颇好。”
瑞彩的眸子望着眼前的山景,但见千峦环彤,万壑流彩,不觉神往地深吸了一口气:“我怕是要永远孑然一身了。”
“为何这样讲?”笑笑也不知瑞彩此话何来,明明她曾经是很热衷于参加相亲会的。
“也许是因为我爹做过的那些事,我对嫁给一个男子了以此生有些不敢信。”瑞彩的眼睛映进那些红花树影,有种看尽繁华之感。
笑笑听见这话,心里很替友人难受,父辈给子女留下的这种阴影,只怕将渗透到后辈整个婚姻之中,若是瑞彩能遇到一位良人还好,如若不然,只怕她会将自己心里最后的一道缝合起来,从此与世隔绝,将自己活成一块顽石。
笑笑把自己手里的甜草根给瑞彩吃:“那位郭公子究竟怎样?”
瑞彩自来到乡下,一直活得无忧无虑,如今听到这一话题,神色少见的凝重起来:“或许是我眼中揉不得沙子吧。”
看来是真有不可接受之事,不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不再见此人,笑笑捋着手中的草根:“眼睛里自然不能有沙子,这些事儿不能凑合。”
瑞彩听着笑笑的话,心下有些暖意,难得有人能理解自己:“郭公子大气稳健,又难得的懂得嘘寒问暖,我只是听说他十六岁时就有了个通房丫头,想了很久,终究不能接受此事。”
唉,笑笑心里一阵叹息,这样大气又细心的男子也少不得通房丫头,实在令人可叹!
“你不理他了,总得有个说法。”
瑞彩道:“我是直说的,不能接受这个通房丫头。”
“他怎么讲?”这件事怎么处理都是错,若是舍不得丫头,就是不把未来的妻子放在眼里若是撵了那丫头,似乎又成了薄情寡义之人。
“他说会妥善处理那个丫头,不会再与其有任何瓜葛,等我进门之后,保证不会纳妾,不养外室,不流连。”瑞彩语气平和,并无后悔之意。
这位郭公子看来真的很中意瑞彩,连这样的重誓都发了,笑笑问:“那你又是如何回绝他的呢?”
“有就是有,曾经有过也是有,我不能接受这个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