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尊 七&楚服毒计出 这日,陈阿娇对镜自照,贴身宫女在一旁悄声道:“皇后娘娘,这有个小宫女要举荐一人,能助娘娘重获盛宠。” “是谁?打发她进来。”陈阿娇无精打采地问。 那宫女出去不久,便领了个眉目清秀的小宫女进来,那小宫女进来给陈阿娇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说:皇后娘娘,奴婢荐举一人,此人为女巫楚服。 陈阿娇听了大喜,她在何处?快给本宫宣召!” 小宫女道:“在长乐宫中。” “无妨,你遣人去问太皇太后告知即可。”陈阿娇从床上起来,连鞋也未穿,就急切喜悦地说。 贴身宫女即刻去办,窦太皇太后见陈阿娇近日并未生事,很是满意,又见不过是个宫女,便爽快地允了。 楚服是个唇红齿白的女子,年龄不过二十上下,见到陈阿娇只是一笑,道:“皇后娘娘想如何,楚服定会全力而为。” 本宫要卫子夫的孩子生不下来!陈阿娇愤愤地捏紧了双手,指甲掐进掌内,也丝毫不觉疼痛。 皇后瞥了侍女一眼,那贴身宫女便知趣地退下了,主子的秘密还是少知道的好。 楚服往前走了两步,跪坐在陈阿娇的旁边,悄声道:“皇后娘娘,行巫蛊厌胜之术可成。” 陈阿娇听闻,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你真是胆大妄为!可知巫蛊之术乃是我大汉明令禁止的!” 楚服道:“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大汉律法与您何干?况且,您就让卫氏夺了您的恩宠吗?” 陈阿娇沉下脸,想这半月一来,武帝都待在卫子夫处,连外祖母和母亲也不帮自己,宫里妃嫔和奴才更是上赶着讨好卫子夫! 陈阿娇思量了一会儿,道:“你下去吧,本宫稍后再告知你。” 楚服躬身行礼,道:“诺,皇后娘娘!”然后恭敬退下。 陈阿娇犹豫几日,思及自己荣宠被夺,满心愤恨,又思及母亲的尊贵身份,外祖母的娇宠,便要冒险一试,终归有她们,难道表弟还敢违背外祖母意愿吗? 自此,未央宫,椒房殿陈皇后面前多了个红人,乃楚服。 南墨天听了宫人禀报,神色淡然,挥手让宫人退下后,倒了一杯茶,一边喝,一边和猫七聊天。 “墨哥,这个楚服是个女巫,她和陈皇后做了个木偶诅咒你。”猫七像模像样地握起了爪子,愤怒地说。 “猫七,她的诅咒能奏效吗?”南墨天被猫七给逗乐了,笑着反问。 “当然不能,有猫七护着墨哥,那等低下的招数自然不行。”猫七傲娇地回答 。 说到底,巫蛊压胜之术不过是以起灵的手段造成人体的精气失衡,不过并非人人的起灵都是管用的。 “猫七,卫子夫的身体不能生育这个宝宝吧?”南墨天摸摸小腹,她丝毫没有什么感觉,便问猫七。 “是的,墨哥,这个宝宝根本就生不下来,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不过在猫七的掩盖下,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来。”猫七跟南墨天解释道。 “那就好,”南墨天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陈阿娇上赶着找罪受,自己可不能辜负她一片苦心。 即使陈阿娇不出手,南墨天也会主动出手的,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过南墨天还是留有余地,毕竟陈阿娇并未害卫子夫性命。 月末,连日阴雨的长安城里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椒房殿里,陈阿娇百无聊赖地看着殿前落尽的花瓣,眉宇间满是哀愁与不甘。 “皇后娘娘,卫夫人小产了,皇上和太后娘娘都过去了。”一个宫女匆忙来报。 陈阿娇掩饰不住内心的欣喜,快步走到内殿,跟楚服说:“果然奏效了,本宫要好生嘉奖你。” “现在,本宫要梳妆去看看卫氏的惨象,没了皇嗣,看皇上如何宠她?为本宫梳妆。”陈阿娇坐在镜前,得意道。 “是,皇后娘娘。”楚服在一边为她小心簪发上妆。 心切离去的陈阿娇没看到那铜镜里映出女子姣好的面容和眼中的温柔和心痛。 “皇上,卫夫人的孩子没了,臣尽力了。”宫中御医的一把手跪在武帝面前请罪,他可知面前的帝王对这个孩子有多重视,只是希望帝王不要降罪于御医。 “你说什么?”武帝一脸阴云,严辞质问,“孩子子好好地怎么会没有?你不是跟朕说胎像稳固吗?” “这……”御医犹豫道,此事乃宫中大忌,不可妄议啊。 “说!”武帝又问,帝王威仪倾泻而出。 “卫夫人是邪风入体,伤了胎儿。”御医咬牙说了出来。 “大胆!”武帝大怒,这等事情也敢妄言! “陛下恕罪,”御医纷纷请罪,那为首的又道:“臣怎敢妄言?臣以性命担保,臣所言句句属实。” “陛下,”南墨天撑着虚弱的身躯,抬起手来,弱弱道:“是臣妾,保不住这个孩子,希望皇上不要降罪于御医。臣妾体弱,无福保全这个孩子,若是陛下再因此加罪于御医,臣妾万死难辞,陛下就当是为在天国的孩子积福吧。” “子夫,”武帝内心的父爱之情完全激起,爱怜地看着卫子夫,“朕答应你。” 南墨天低下头,陈阿娇,日后,等窦太皇太后归天,你失了靠山,又数罪并罚,方能确保你后位不保啊! “皇后娘娘驾到!”侍臣尖着嗓门禀报道。 南墨天的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武帝则看着穿着艳丽的陈阿娇走进内殿,皱起了好看的剑眉。 “皇上,御医看护卫氏皇嗣不利,定要好好责罚才好!”陈皇后双眸凌厉,本宫求子多年,都无子嗣,御医却让卫子夫怀了第一胎,真是该死! 跪下的众御医皆是一惊,这陈皇后怎得如此心狠,连失子的卫夫人也未说要降罪于我等。 相比之下,陈阿娇又失了不少人心。 武帝本就答应宽恕御医,可陈皇后恶言恶语,更招武帝不喜,让武帝觉着她心肠歹毒,又衬了卫子夫的雍容大度。 真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武帝并未出声,只是冷冷看着陈阿娇的狰狞面容。 陈阿娇见此,心中得意地很,心思一转,道:“陛下,太皇太后请您去长乐宫中。” 外祖母终究不会拆穿自己,皇帝也不敢不去,这一回,卫氏休想再留下陛下。思及此,陈阿娇的面上浮现笑意。 武帝听了,脸色微微变化,太皇太后怎会?又见陈阿娇得意面容,心中明朗后是恼怒非常,窦太皇太后请朕会让你来传旨? 南墨天则是神色淡然,眼里浮现讽刺之意,这等手段也太拙劣!只是未让旁人瞧见。 武帝抚抚卫子夫鬓角被汗水浸湿的秀发,大汉素来以孝治天下,如今皇后打着窦太皇太后的名义,也不得不去。只是委屈了子夫,如此想着,心中怜爱更甚,便轻语:“朕,去看望太皇太后,一会儿就回来。” 那温柔的模样又让陈阿娇咬碎了一口银牙,南墨天只轻飘飘地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娇弱地点头。 去了长乐宫中,窦太皇太后不免又是一番训示,说武帝因宠失正,冷落中宫,卫夫人依仗皇嗣,博取恩宠,要皇帝多多留宿椒房殿,必让长子长女为中宫所出。 自此,武帝歇在椒房殿的日子倒多了不少,只是有几分情愿就未可知。 建元三年,窦太皇太后驾崩,举国服丧,武帝罢朝三日。 其后,武帝起用儒士,大刀阔斧,进行改制,废黄老之学,行儒家之术。 同时,朝堂后宫皆掀起冉冉新气象,朝堂之上,贵族之臣愈加失势,以窦氏家族为首,出身微贱的臣子为武帝重用,当中以卫青为首。后宫陈后无子无宠,卫美人则宠眷日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