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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马上!

众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玩乐了一回,直到掌灯时分,才散了陆陆续续回了自己的屋子,阿窈却闷闷不乐地,一条好好的手帕子被她揉得不成样子。  “你说,凭什么别人没我好看,做饭也不如我好,新衣服新料子却比我多!”阿窈气呼呼回了房子,瞪着红豆:“你不是说,只要我听话,妈妈什么好东西都给我吗?”    “姑娘别急,那些姑娘啊,来得时候长了,妈妈自然给的东西多,姑娘来得晚,自然比不上她们。但要论亲近,只有姑娘是妈妈的心尖子!别的不说,就看看妈妈今天赏给您的镶着松绿石缠枝莲花样的金镯子,那做工,谁的能比得上?”  “真的?这个镯子真这么值钱?”阿窈顿时拿起镯子,宝贝似的看来看去。  “自然值钱了!”红豆隔着灯的暗影,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来——一个镯子就打发的东西,真没见过市面。    阿窈顿时笑开了花,连睡觉都要把镯子用上好的丝帕抱起来,珍而重之地放在枕头边,不多时就睡去了。  杨岑用爪子抱住脑袋,四条腿软软地摊着,像一颗露馅的芝麻汤圆,打个哈欠正要睡着,却听见外面绿豆轻轻地喊:“红豆姐姐,妈妈叫你过去。”  “大晚上的,什么事啊?”红豆看看天色,有些不情愿。  “你悄悄的,别让姑娘听见!”绿豆连忙对她打眼色。    杨岑窝在篮子里,静静地听,一直等到屋子里只有他和阿窈的呼吸声,才探出头来往外看,正巧见床上本应该睡着了的阿窈,也掀起帘子往外看。  一只熊一个人,两个目光碰个正着,杨岑有些不安,阿窈见他沉思的严肃样子,不由笑了,虚点点:“想什么你!一只熊天天这么多心事,快点睡觉!”说罢,翻个身睡了。  窗外月影寂寂,风吹得竹叶哗啦啦响,一直到三更,才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杨岑偷偷探出半个头,见红豆轻手轻脚走过来,掀起帘子看了看,冲门口的绿豆摇摇手,两人脸上都带着奇怪的笑容,淡淡地又藏着赌徒一样的狂热。    杨岑睡不安稳,一整个晚上都做光怪陆离的梦,一会是熊猫在山野里爬树,漫山遍野地跑,一会儿是英国公府,他躺在床上,一群人围着他哭,一转头,却看见阿窈被人推上一条船,哭着叫着划远了。  直到天明,外头野鸟都起得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在热闹的声音中间,时不时传来绿豆和红豆细细的说话声。    “你说什么?妈妈要给姑娘相看了?这不是还没到年纪吗?”绿豆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提高了声音。  “你悄声!别一惊一乍的!”红豆低声呵斥:“你知道什么!这回要买人的是东街的李大爷,有名的浑人,要买个妾,一出手就是这个数!”    杨岑听得心不由自主往下沉,又怕惊动了屋外面的人,赶忙从窝里面爬出来,摇摇摆摆跑到床前,用爪子揪住帘子,努力蹬着小短腿,团成一个球儿,晃晃悠悠往上爬,连伤口也管不得了。  好不容易钻到床上,却见阿窈睡得正香,杨岑推了她好几下也没推醒。    大祸临头了你还睡!杨岑一怒之下,挥起肥壮的熊掌,对着阿窈的脸一巴掌抽了过去。  阿窈在睡梦中,冷不防挨了一下,眼神迷离看见一个黑白影子在晃来晃去,大吃一惊,正要叫,就见那只黑爪子一下子捂住他的嘴,把那声“妈呀”堵在嗓子里,另一只爪子做个“嘘~”的动作,然后指指外面。  阿窈却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杨岑急得不行,见阿窈只看他,一脸梦中的迷茫,不由大怒,又在她鲜花般的脸上抽了一巴掌,咬住她的衣服,往外面拽。  阿窈这时候才听见外面两人的说话声。    “五千两?”绿豆倒吸冷气的声音一直能传到里面来:“一等的才卖这个价钱呢!咱们那个姑娘,连规矩都没教好呢,素素姑娘,云霞姑娘,都是到了年纪的,哪个不比她强?”  “你懂什么!”红豆哼一声:“那个李大爷,最喜欢年纪小的,府里面玩死的,天天都有尸首拉出西城外面,如今要个泼辣的,这不正是给咱们姑娘量身做的!”    “那这一去,不就是……,妈妈也舍得?”  “不舍得又怎么样,李大爷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姑娘说好听了是个妾,说得不好听就是个玩意儿,谁能强得过他?”  绿豆似模似样叹了一口气。  “李大爷?卖了?”阿窈反复念了好几遍。  杨岑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能安慰地舔舔她的手。再一抬头却见阿窈不知从哪里拆出两个白玉的耳环,上面两只兔子正抱着篮子,篮子里头是灵芝,活灵活现,很是可爱。  晨起的阳光透过帐子,在她尚且稚嫩的脸上笼出朦胧的沉静。    杨岑的心像被一条线猛然扯了一下,莫名心疼。  阿窈想,如果时间倒流回去,在她八岁的那个元宵节,她绝不会出去看烟火。  漫天都是五颜六色的,炸开之后是各种图案,有五蝠捧寿的,有,一点点消散开,另外一处天边又绽开新的花样,街道两边满满的灯棚,有的灯楼子能扎三层那么高,整个京城都是灯火通明的,到处人挤着人。\\\'  她开始还看的高兴,也不知道哪里的人群一撞,她跟身边的人就松了手,就像打着旋的树叶,只能随着人潮飘。她个子小年纪小,等到被裹挟得不知道有多远,后脑勺上就挨了一棍子,再醒过来,早就离京城十几里,还多了两个形容枯瘦的爹和娘。    这对夫妇一脸凶相,防备心又强,她又哭又闹,中间跑了许多回——有回差点就跑出去了,却又被抓回来,吊在梁子上打了半夜,脸一点也没伤到,身上却一条条肿起来,一碰水疼得钻心。  她还是闹,还是跑,直到有一天,她全身青紫缩在柴房里面,半夜偷偷听见拐子商量要买药把她弄傻。他们已经不指望拿她换多少钱,京城里的告示贴了满城,拐子知道这回随手捞的人家境不凡,抓到就是砍头的罪,心里发虚,只想防着她说漏了嘴,大祸临头。    她怕得整个身子不停抖,京城里赵家的二姑娘,三岁会诵诗,五岁会作文,从来骄傲,就算死了也不能变成个傻子,由着别人去糟践。  她留个心眼,开着窗户吹了一夜的风,悄悄把混了药的茶水泼掉,接着发高烧烧了两天,病好的时候逢人就喊娘,装作什么事都记不得了。    这夫妻俩是个谨慎的人,虽然是个小孩子,也不敢全信,反复去试探,阿窈日日夜夜提着一颗心。好在这时候她的年龄还小,拐子思忖着一个屁孩子能有多少心眼,慢慢也就放下了心,仍然拘着她,不让出门,但是因祸得福,既然要让阿窈把她们认作亲父母,反而对她比之前好了很多。  阿窈开始还盼着有人看了告示能来救她,到后来也不见有人说起这回事,盼望多了就成了绝望,她就改了方案,想着多讨好两个拐子,得到信任之后再趁机溜。    没想到讨好了一年半载的,两人不怎么打骂阿窈,冷言冷语也少不了,又张罗着让她认字,算盘珠子打得响当当,一个认字的尤物更能卖出去价钱,看她出落地越来越好,生怕少女怀春,被别人勾出了心思,天天仍旧是锁在屋子里。  周围都是庄户人家,本来奇怪,但庄子上的老先生却赞赏得很,摸着胡子直夸这一家:家规森严,家风正派,不使妻女四处抛头露面,与人整日交接,而生口舌之事。    老夫子是有名的文化人,文化人说的话能有错吗?各位乡邻纷纷称赞,等到阿窈听到这句话,只想呸那个夫子一脸。  跑也跑不了,逃也逃不脱,阿窈心里气不平,装作学什么都不会,拐子被气得跳脚,但是到底挂着一个亲闺女的名头,只敢打手心,打完还要温言哄几句,憋屈的样子让阿窈格外快意。    等到她长到了十三岁,逃更是件难办的事,不说路费,凭证,就光她这张脸,出去的话就是羊入虎口。不幸中的万幸,来采买她的不是城里柳枝子巷的老鸨,也不是河边的花娘,拐子为了防止后患,直接去了蜀地,把她卖给了林妈妈,还特地嘱咐就卖在本地。  如果一直在拐子家里,那几乎是走不出去的,换个地方,有可能更坏,但也有可能是次机会。如今她手头已经悄悄攒下了一些钱,只消拖一拖时间,让林妈妈放松警惕,循迹溜出去,那一切就有希望!    颠沛流离五六年,她几次凶险,也算过了一关又一关,就这么认输?  杨岑看她半天没有动静,疑问地拽一拽她的袖子。  阿窈下意识地摸着他的黑白相间的毛,心里飞快地转着。    如果时间太紧,那么只有一个办法:逃,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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