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突然来了一句:“姐姐,我饿!”打破了这份异常的宁静。
果婶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翩珃,二狗,来,婶子煮了面糊糊,来,趁热喝一碗。”
翩珃牵着二狗走去厨房,果婶子已经把厨房的粗制木板门给按上去了,果子正在给几人盛面糊糊。
众人摸黑吃了晚饭后,才开始整理房间。
其实房间根本不用整理,也不需要刻意去打扫,干净得很,将席子往地上一铺,被褥一放,便整理好了,因为只有一张席子和一床被褥,今晚,众人只能挤在一个房间里过夜。
云破日出,东方既白。
晨雾弥漫,院中的野草被牛吃了大半,吃饱了的牛静静地趴在院子的一角。
翩珃取来长刀,开始清理院中的杂草,割下的杂草堆在一旁,晒干了用来喂牛,当柴火烧或是用来修补屋顶都使得。
将院子的杂草割完,黄氏和果婶子也做好了早食,二狗果子几个起床了。
村后破旧的房子里热闹了起来,有了人声。
刚吃了早食,小姑、姑丈和铭德就过来了,他们都带了长刀来,看这架势,应该是来帮忙的,黄氏热情地把他们请进来,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翩珃清理干净了,但屋顶要修补,不然一下雨,屋子里根本没法住人。
翩珃看到铭德,琢磨要不要喊铭德进城一趟,床都没有,睡在地上,晚上要是有蜘蛛蜈蚣什么的爬进房间,他们还能不能好了,昨晚她就为止担心了一晚,都没睡好。
翩珃还没来得及叫铭德呢,大山一个人闷着头寻了过来,也是翩珃家很好找,这一片地方,就翩珃一家,大山才没找错门。
“堂哥?”翩珃看着愁眉不展的大山,有些担心。
大山把翩珃拉出院外,小声说:“翩珃,我娘要卖了牛车,我不想卖,开荒少不了牛,你……。”
“堂哥,你想问我借钱是不是?钱我能借给你,但你从我这里借去的钱,只能放在你的身上,不能交到你娘的手里。”
翩珃能体谅大山的难处,大家都是逃难来的,谁手里都没有余钱,但是吧,让翩珃借钱给大伯母,翩珃怎么都不愿意,倒不是怕大伯母借了钱后会赖账,就是大伯母想要赖账,相信大山也会替她还钱的,翩珃就是存心就不想看到自己的钱流到大伯母的手里,放在大山手里不好吗?
大山沉凝了片刻,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好。”
“堂哥,你可不许骗我,要是被我知道你把从我这里借的钱交给你娘,我就不认你这个堂哥了,说吧,你要借多少?”
“二两。”大山不确定地伸出两根手指,也不知堂妹手里有没有二两银子?
“好,利息就是你今天陪我进城一趟。”翩珃觉得吧,学会赶牛车迫在眉睫。
大山忙点头,憨憨地笑了,挠了挠头,看着二婶家低矮的院墙和在帮二婶家修补房顶的姑丈和铭德,补充了一句:“行,明天我过来帮你把这院墙垒高。”
“成交,出发吧。”翩珃心急,秀丰村离玉山县城有些远,光靠两条腿走着去县城需要一天的功夫,坐牛车快些,来回也需要花上一天的功夫,加上采卖还需要花不少的时间,再不出发,晚了怕赶不及回家。
大山又是一阵点头如捣蒜,翩珃跑回院子里,跟黄氏交代了一声,然后和大山一起出发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