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江燕归整肃大军之际,季寒酥给谢景昀写了一份信函。
两年未见江燕归,再见时人苍老了许多。
符言那个碎嘴子,手搭在季寒酥的肩膀上。
兴奋的说道:“你小子现在可以啊!这一战打的太漂亮了。”
季寒酥拄着拐杖,不咸不淡的道:“一般一般,和你比起来,也就稍微厉害那么一点点!”
“啊!!!符言你个老小子,心也太黑了吧!”
符言照着那条受伤的狗腿上就是一脚,“你小子不吃点苦头,都不知道要尊老敬孝。”
季寒酥痛的直嚎叫,齐可翡本来在外面与江燕归说着话。
听到季寒酥的嚎叫声,连忙跑进军帐查看。
“小白,你没事吧!我去给你叫军医。”
齐可翡看到季寒酥抱着伤腿神情痛苦,说着就要去找军医,被符言拦住。
“齐副将不用担心他那条狗腿,男子汉大丈夫,战死沙场是常有的事,他就是矫情。”
齐可翡担忧的不行,他现在对季寒酥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走哪儿都要照顾着。
这时江燕归也走进军帐内,看到季寒酥夸张的动作,“小白这是怎么了?可是腿骨没有接好吗?”
符言无语的说道:“这小子太会装了,我刚才就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肚,你看那小子现在抱着个大腿装模作样的讹我。”
江燕归笑着道:“他现在可是我们的督军指挥使,在将士们跟前多少也要给留些脸面。”
季寒酥得意的挺了挺胸脯,看的符言恨不得再去踹他一脚。
三日后,季寒酥收到了谢景昀回信,连带着还有一份小皇帝亲自写的圣旨。
圣旨上将此次参战的将士们褒奖了一番,又封季寒酥为督军参将,连升了两级。
随后又说怀宁公主新寡,没有去处,命季寒酥亲自护送她回长安。
领了圣旨后,季寒酥打开谢景昀的信函,上面只一句话。
“林阁老病重,想让皇帝将膝下唯一的爱女指婚给你,速回!”
季寒酥看到后,直接人都傻了,脸色来回变换了好几次。
最后符言实在看不过眼,一把将信函夺了过去。
几人看的面面相觑,林阁老是大周的三朝重臣,又是先帝亲封的辅政大臣。
对于老来得女的林阁老来说,怕是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过身后,自己年岁尚小又是唯一的女儿无处安身。
符言看着季寒酥的脸色,疑惑不解的问了一句。
“林阁老想将女儿许配给你,这不是好事吗?可我怎么看你这副神情像是不愿意?”
江燕归看后也不解,“小白,你老实跟江叔叔说一句,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所以才对如此抗拒的神情?”
季寒酥有苦难言,拿回那封谢景昀的信折好,揣进了胸口的衣襟里。
“没事,我只是担心林阁老的病重,京城内怕是又有一场不小的风波要起!”
说完季寒酥出了营帐,牵了一匹马,直到月上中天才回来。
回来看到已经半夜了,江燕归和符言还有齐可翡,都守在他的军帐内。
几人谁也不说话,季寒酥揉了揉眉心,走了过去。
“大半夜的你们都不睡觉,跑到我的军帐里来干什么?”
符言走到季寒酥跟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林阁老的女儿?你要是不愿意,又怕拂了林阁老的面子,就说你有心上人了,或者说你常年在军中,怕委屈了佳人。”
季寒酥抿了抿唇,片刻才道:“知道你们担心我,我会自己处理好的,明日一早我就送怀宁公主回京,你们别操心!”
江燕归微微蹙着眉头。
“感情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你双亲早亡,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和符言还有齐副将,都是可以帮你出谋划策的。”
季寒酥点头,“我明白,我只是觉得自己年纪尚小,还没有想过成家。再说了谢景昀也只是那么说说而已,事情还没有定论。”
几人听到季寒酥直呼谢景昀的名讳,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季寒酥。
符言本就手搭在季寒酥的肩膀上,眼下一巴掌拍到了他的脑袋上。
“直呼摄政王的名讳,若是在京城,你怕是要被扣上一顶大逆不道的帽子了,可别因为一句话,就丢了脑袋。”
季寒酥没当回事,毫不在意的说,“我当着他的面也这么叫的。”
江燕归吃了一惊,“你也太大胆了,若是摄政王想收拾你,说你仗着军功,狂妄自大,可就麻烦了!”
季寒酥却笑了一声,神情讳莫如深。
最后季寒酥把几人强行推回各自的军帐,回到军帐内,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的信函。
第二日,他早早起床,点了一百多人,军中没有马车,所以他给怀宁公主也套了匹马。
与怀宁公主并排走在一起,两人骑在马上,边走边说着话。
符言那个碎嘴子跟在身后,一路上出奇的安静,连个屁都不放。
上次见她时,她一脸母性光辉,温柔又坚韧。
而这一次,却面色枯黄,眼神也没有上次那般锋利有神韵。
“公主回到京中后,可有什么打算?”
怀宁公主一脸怅然的道:“生为女子已经很艰难了,又是一国公主,哪有我为自己做主的份儿。”
季寒酥看到眼前的怀宁公主,不由得想起从小女扮男装,为了坐稳皇位的晏泽郁。
“作为大周唯一的嫡亲公主,谁敢说什么,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做你自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