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季寒酥和谢景昀正在下棋,季寒酥举着一枚棋子,已经快一炷香的时时间了。
还是犹豫不决,不知下到哪里好!
谢景昀也不催促,一手支着下巴,悠然的看着面前蹙眉思索的人。
苏安站在谢景昀的身边,给二人添茶!
“王爷,刚才圣上派人来说,马上要过中秋节了,问王爷可否要热闹一番?”
谢景昀思索了片刻,“你亲自跑一趟,去宫中给皇上太后说一声,就说今年中秋节尽量办的热闹些。”
“让太后提早把朝中命妇,适龄贵女都请到宫中,到时候在皇帝跟前走动走动!”
季寒酥听后放下手中的棋子,“你是想给皇上选妃?”
谢景昀慵懒的“嗯”了一声,“皇帝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也该着手操办起来了!
“现在这个关头合适吗?怎么也该等朝晖公主的事解决了再说吧!”
谢景昀身体前倾,一个一个收拾棋子。
“我还没下完呢!你收起来做什么?”
“这局已经成型了,你再没有反转的可能,重开一局!”
“朝晖公主的事我倒也不怕她掀起什么风浪来,只是给皇帝选后,我需的费些神!”
季寒酥听他这么说,眼见着谢景昀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哀叹一声,“这有什么好愁的,既然是选后,那怎么也得要入的了皇上的眼才行,你愁有什么用!”
“皇帝虽已亲政,但到底还年幼,若是因大婚而被外戚牵着鼻子走,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季寒酥听着都觉得累,于是站起身道:“不下了,我带着你去山外走走,别整日尽为这些繁琐的事伤脑筋!”
“我许久没有去给我爹娘烧过纸了,你就当是陪我一趟!”
季寒酥不由分说的抱起谢景昀就走,刚好碰上来给谢景昀请安的周成歌。
“儿子,你来的正好,去给爹套马车,爹要带着你父王去游山玩水。”
谢景昀窝在季寒酥的怀里,优雅的翻了翻眼皮。
礼部给周成歌拟了封号为“肃谦世子”,又改了名字为谢怀风!
与先帝谢怀安,怀宁公主谢怀玉同为怀字辈!
如今他是摄政王的世子,自然也随着谢景昀姓,秉去了原本的姓名。
谢怀风对季寒酥的话不屑搭理,只恭恭敬敬的对谢景昀说道。
“父王想去游玩?”
谢景昀上下打量着他的这个便宜儿子,一身得体的黑色长袍将劲瘦的身躯紧紧包裹其怀。
眉眼锋利,神情淡漠。
紧抿着的唇角,颇有几分薄情的意味儿!
原本简短的头发,在大周的这几个月里疯长,虽然还不能束冠,但也能将其束在脑后。
看着沉稳又精干!
谢景昀在心里感叹,“虽然养的有些迟,但这孩子看着真不差!”
“嗯,我坐在亭子里时间久了,硌的骨头疼,想着活动活动。”
谢怀风点头,“那我现在就去套车!”
说罢给谢景昀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季寒酥看着谢怀风离开的背影,撇嘴道:“小没良心的,明明是我把他带回来的,居然不认我!”
谢景昀掐着他的胳膊,语气不善的道:“放我下来,我又没有残废,你在动不动就抱我,让人看笑话,我可不饶你!”
季寒酥非但没有放下来,反而往上掂了掂。
大步流星的招摇过市!
谢景昀有些无奈,可他又不能像女人一样,把脸埋在季寒酥脖子里。
只好尽量端着!
“他不是不认你,那孩子看着冷静自持,其实骨子里有些倔强。”
“不想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跟前。”
季寒酥对谢景昀的话,深表认同。
“你还真说对了,那小子骨子里野的很,你不知道他被他那个娘毒打的肋骨都断了。”
“就那样他还是挺着,不吭一声!”
“我猜他从小到大,估计都没有过几天安稳日子!”
谢景昀听的沉默不语。
原本他认他为义子,只是想试探一下晏子修的。
凭他多年侵染在皇权中敏锐的洞察力,觉得晏子修如此大动干戈,不仅仅是侵占大周。
倒更像是为了某些私事!
根据对方不惜千里拔营,十万大军压在滇南的行为。
谢景昀很快就将二者联系到了一起。
可如今真的收了他做义子,反而看着那孩子谨小慎微的样子。
又有些于心不忍!
季寒酥抱着他一路走到前院,下人看到他们出来,连忙将头低下。
谢怀风办事倒是利索,不仅把马车套好了,还铺了厚厚的一层靠垫。
季寒酥架着马车出了王府。
他们前脚刚走,庞信和陆之琛后脚就到了王府。
几人刚好错过身!
季寒酥带着谢景昀一路向城外走去,尽管路很平坦,可他还是稳稳当当的架着马车。
不敢有半点儿分心,时不时的问几句谢景昀,“路颠不颠??”
谢景昀开始还回答他一句,后来干脆懒得搭理。
兀自拿着书看了起来!
见谢景昀不回他的话,季寒酥不得不停下马车,撩起帘子查看。
可当他看到谢景昀因为闷热而微咧开的衣领,匀称的锁骨显露无余时。
他一个没忍住,扑了上去!
谢景昀正捧着书看的入神,季寒酥突然向他袭击而来,他不及反应,便用力甩了对方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