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酥走到前厅,看到一干重臣齐聚摄政王府,甚至连小皇帝都来了。
不由得吃了一惊。
一脚都踏进厅内了,又抬起头向上面的牌匾看了好几遍。
“还以为我走错地方了,怎么都在这儿呢?”
谢景昀一看到季寒酥,立马站起身,小皇帝看到谢景昀站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上座的两位都站起来了,下面的岂有不起之理!
季寒酥看这阵仗,不敢托大,连忙单膝跪地给小皇帝行礼。
“定国候身体有恙,就好好养身体,即日起就免了行礼!”
“臣谢陛下隆恩!”
说完快步走到谢景昀身边,扶着他坐下。
“听苏安说你收周成歌为义子了?我刚见他时,他叫我爹!吓了我一跳!”
谢景昀听后,抬了下眼皮,回道:“嗯,我看着那小子有点意思,就收为义子了!”
“怎么?你不喜欢?”
季寒酥一手叉胯,站在他身侧,眉眼低垂看向谢景昀束着玉冠的发顶!
“我无所谓,只要你喜欢就行!”
两人闲话家常的样子,让底下所有人都目视前方,不敢乱瞟!
小皇帝趁机插话道:“皇叔公打算让周成歌入了皇家玉碟?”
谢景昀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
虽然瘦骨如柴,却从未让自己弯腰佝偻。
小皇帝说完后,谢景昀转头看向他,认真的问道:“陛下以为如何?”
“朕倒是觉得如果皇叔公真的喜欢孩子,可以从宗室里面过继一个,不必弄个不知根底的。”
谢景昀轻笑了一声,“陛下如今刚亲政,根基不稳,宗室里盘根错节,若本王真的过继了宗室中的孩子。”
“那陛下日后,可就有的头疼了,本王让那孩子入皇家玉碟,是后来者,与本身就在皇家玉碟中的孩子,是有区别的!”
谢景昀的一番话,让在坐的所有人,直呼他深明大义。
“更何况,本王看那孩子挺顺眼的,沉稳干练,是个好苗子。”
小皇帝还想说什么,又住了嘴,只道:“皇叔公喜欢就好!”
“那还是在继续商讨刚才的事,陆相说有办法能解决眼前的困局,不妨说出来让朕听听。”
陆之琛将之前的想法又说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
“臣的这个想法有些欺负人,弄不好会让朝晖公主身败名裂,所以还有待考进!”
谢景昀摇头,“燕国这次目的太甚,竟不惜打算牺牲朝晖公主,来博取最大的利益。”
庞信摸着下巴说道:“对方可有说他们要什么?怎么如此突然,不仅将大军压在边境不说。”
“还断了两国粮食商贸,又在长安投放五石散。”
陆之琛摇头,“正因为现在还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所以我们才处处掣肘,想不出对策,只能静观其变!”
肖米一拍桌子,压着怒气道:“我看他们就是欺负人,如此做派,简直就是下三滥!”
小皇帝比任何人都着急,“他们想让朕娶朝晖公主,实在不行,朕就把那老公主给他送回去,让他自己娶去!”
季寒酥点头,“我倒是觉得陛下的话可行,晏子修那斯,心眼比马蜂窝都多。”
谢景昀听后,微微扭过头瞥了他一眼,季寒酥立马噤若寒蝉。
庞信笑眯眯的说道:“呵呵,想不到定国候一向自命不凡,如今竟也会有这般模样,真是有趣!”
谢景昀生怕他们一会又歪理邪说,出声转移话题。
“本王听闻燕国皇帝前些日子,调了十万大军去滇南,如此大的阵仗还真是少见。”
说完谢景昀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不在言语。
庞信点头,“此事是真的,下官统领兵部,边境有任何风吹草动之事,下官也比朝中各位大人知晓的早些。”
“燕国皇帝半年前,突然集结大军去了滇南,此事下官也报给圣上和摄政王了!”
陆之琛悠然的回道:“摄政王收那孩子为义子,是想先下手为强?”
陆之琛的话,让其他人有些不太明白。
裴文敬直言道:“这二者之间,有何联系?摄政王收义子,不是为王府延续香火吗?”
陆之琛轻笑了一声,“裴大人糊涂,明德圣上当年给摄政王托孤,怕是已经想好摄政王的香火了。”
肖米不明所以的道:“这话怎么说?”
季寒酥也接话道:“对啊!这话怎么说?”
谢景昀放下茶杯,“明德帝当年的遗旨中,说了让本王永生永世为摄政王。”
“就是告诉世人,本王是先帝的皇叔,不能有自己的后代,要将皇帝当作自己的孩子。”
肖米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的说道:“那摄政王为何还要收那孩子为世子?”
“本王猜测,燕国皇帝对我大周突然这般猛打猛追,是因为大周有他在乎的人和事!”
话语点到即止!
几人猛的反应过来,裴文敬激动的一拍大腿,“这么说来,燕国皇帝是想给我们施压,让我们把那孩子给他送回去?”
不等众人说话,季寒酥阴沉着脸出声阻止道。
“不行,若真是如此,晏子修想让我们把成歌送回去,那他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庞信蹙眉,“为何?可是那孩子得罪过晏子修?”
季寒酥无奈的摇头,“岂止得罪,简直得罪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