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省了这一式,刀法虽然更能流畅,但每一式都平平无奇,对手也就不存在无法抵挡的情况了。
说白了就是所有招式之中,从发力到结束,直刺速度最快,挥拦后再衔接其它动作的招式最慢。这一式就是用直刺逼对手拦截或躲避。用快招逼对方使出慢招,然后依靠变招快出的那一丝战胜对手。
又多体会了几次,李应终于掌握了这个招式的特点,运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这几日李应都在家里苦苦练习,而山下的添福楼却一日三餐准时送饭,新雇佣的孙掌柜都亲自来过几回。
在谈话中得知,陆留把这个添福楼挂在了他的名下,这孙掌柜的才总是亲自来山上送饭。并把工作情况向李应做了汇报。
李应也趁机将那些撕开的字,以请教的名义让孙掌柜教自己,那胖墩墩圆滚滚的孙掌柜年轻的时候居然还是个教书先生。得知李应没有进过学,便每晚主动腾出一些时间来教李应识字。
这样一来,李应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起来,每天六种武学要练,《乾坤霹雳斩》的六式要练习,还要站桩,还要练习身法,还要学习识字。
那孙掌柜真把自己当成了老师,每天晚上都按时来山上,不但教李应识字,偶尔还要给李应留一些作业。明日检查。
此外,孙掌柜对李应习武之事颇有些不以为然,他认为武者受制于人而文人制于人。体力劳动者是为脑力劳动者服务的。
李应对此也只是报之一笑,没有反驳孙掌柜,但心理更是暗道,谁说一个人不是文人便是武夫的。允文允武不可以吗。
寒来暑往,山上的松针落了一地,又重新长出一层。暗绿色的松针在风中发出刷刷的磨擦声。山上的杨树,桦树叶子漫天飘落,又是一年秋天。
李应认识了好多字,孙掌柜说的没错,文人确有可取之处,使人明智,使人开眼界。原来秘籍中的句子李应并不理解,现在读起来就像一本前人留给后人的歌决。押韵而又形象。
这使得李应对招式的理解能力更上一层楼,几门武学同时练习居然全部得心应手,招与招之间熟练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使出一招后,还要过一下脑子。
现在他完全可以下意识地打出任何一门武学,而不用想着下一招是什么。但还没达到师父所说的见招拆招的地步。
他还不能提刀就随心所遇地切换招数。这是一个十分长期的过程,急不得,只能把招式从头到尾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解的不能再了解。才有可能达到他心中想要达到的效果。
孙掌柜好几天没有来了。听送饭的伙计说,山下来了一伙日本人。在镇长大人的陪同下整日在镇里游玩,最近盯上了自家的酒楼,每日在店里大吃大喝,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好由着这几个日本人在这里放肆。
只是酒楼生意差了好多,大家都不敢出来,尤其谁家有个大姑娘小媳妇的,更是只能投亲访友,抹灰扮丑了。
李应好久都没有下山了,听伙计们说镇里现在十分热闹,不少外来人逃难到镇里,也有不少镇里人被日本人欺负的远走他乡,甚至惨遭灭门。
这一天,李应起了个大早,站了一个小时的桩后,又把几门武学练了一遍,将书信和秘籍藏到了一棵树上,最后随着送饭的伙计一路来到山下。
让伙计先回酒楼通报,告诉孙掌柜不要叫破他的身份,只当自己是一个普通百姓就行。万一有事儿发生,免得连累到酒楼。这毕竟是六哥的生意,自己不管也就算了,不能让酒楼遭灾。
伙计进酒楼后,李应在镇上逛了一圈,上一次来镇里还是和李向明一起,这一晃已经过去了几个月。镇里没有变化,那倒塌的院墙还没有人修,那扔在路边的大石头成为了叫花子的王座,只有最历害的花子头才能坐在那里。
镇子不大,东西不过二里,南北不过三里,在往外走便是镇中村,然后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
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李应把镇子里逛了一圈。然后很自然地走进了酒楼。酒楼有两伙人在吃早餐,一伙装束明显是日本的武士,另一伙是镇里政府的人员。
见李应进来,所有人都抬头看去,见一个半大小子,身上穿着还算得体,刚想入座,那个政府的人员连忙上前,冲着李应吼道。
“谁家的破孩子,没看见太君在这里用餐吗。滚出去。”一边说,一边用手推李应,不停地向李应使眼色。
原本李应以为大家不来酒楼,是因为害怕日本人,没想到是日本人不让大家来。完完全全把酒楼当成了自己的家。
这个工作人员也算是有点良心,怕日本人发怒要了自己小命,急忙呵斥的同时还示意自己快走。
这有些出乎李应的预料,自己肯定不能暴起杀人,那伙日本人有四个,每个人都穿着木屐,穿着宽大的日本和服。头上梳着着传统的日本发髻。更主要的是每个武者身上都挎着一长一短两把武士刀。
此时正歪歪斜斜地跪坐在特意布置的地毯上。眼神迷离明显是已经喝了不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