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钦天监监正说的话尚未外传,谷梁燕姿的突然禁足让后宫中人心惶惶。
而谷梁燕姿被禁足的事情已经传遍六宫。无论如何,他都要给太后一个解释。
东方宇盛走至寿华宫门外。他多日未入后宫,向来与这位“母后”也是没有什么孺慕之情。此刻站在门外,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七天没来过这里了。
小硕子落后东方宇盛几步走到寿华宫内,一声“皇上驾到”就如一声惊雷,炸得寿华宫内众人的表情变得鲜活。
东方宇盛走进寿华宫的东配殿,见太后娘娘正靠在小榻上假寐,他将龙袍一撩,单膝跪下行礼,“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太后娘娘微微睁开眼睛,却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她默默坐正,颇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东方宇盛的味道。
“哀家老了,皇上要做什么哀家也阻止不了,所以皇上尽可放手去做,不必顾忌哀家的感受。”
东方宇盛自个儿站起来,双手背在背后,“儿臣今日过来正是为了此事。母后可知,钦天监监正刘鑫磊于闭关之时夜观星象,算出顺贵人有可能是对母后有害之人,如今吾将顺贵人禁足于圣清宫,也是为母后着想。”
“放肆,”太后娘娘中气十足,“哀家如今觉得哀家好得很,你禁足顺贵人,便是要让哀家不好。”
东方宇盛拱手弯腰,“儿臣所做均是为着母后着想,钦天监所言均符合如今后宫中的景象,儿臣不得不防。”
“后宫中的景象?后宫中什么景象?为人官者,贪污受贿,被人收买者比比皆是,皇帝如何断定监正所言非虚?”
东方宇盛并没有顺着太后娘娘的话说下去,“儿臣自有决断。还望母后近来注意饮食,莫要让人钻了空子,免得凤体受损。”
太后娘娘的小臂撑在小桌上,“哀家已然年老,如今不过是盼着能有亲人陪伴左右,”她声音微顿,不甚清明的眼睛看向东方宇盛,“皇上要是将事情查清,就尽快解除顺贵人的禁足,好让哀家有个慰藉。”
“儿臣遵母后之令。”
“哀家知道如今你事多繁忙,冷落后宫也是情有所原。只是无论如何都好,后宫中的娇花还是盼着皇上的雨露的,皇上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太后娘娘微微抬手,脸上疲态更甚。
东方宇盛坐下刘嬷嬷才给他搬来的小凳,“儿臣知道。母后也要多注意身体。此番兹事体大,顺贵人只是禁足圣清宫,份例不会有丝毫变化,请母后放心。”
太后娘娘点点头,“哀家也是急了。燕姿为谷梁家嫡系长孙女,掌上明珠,素日里没受过苦。若事情查明,皇上该好好安抚她才是。”
“儿臣明白。”东方宇盛皱眉,只觉得胸间闷气绕蹿,“儿臣启元殿还有事情,先行告退。”
太后娘娘摆摆手,“走罢,走罢。”
东方宇盛大步走出寿华宫,回到启元殿,将自己埋入那一堆奏折当中。
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