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池父被免去殿阁大学士之职,另任光禄大夫之职的消息在前朝后宫中传遍开来。
前朝后宫之中,都难免有人对此事议论纷纷。
而满歌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每日只窝在自己的延福宫中安心养胎。
且对外人的拜访也是一概来者不拒,全都接见。
随着东方宇盛对满歌的宠爱与对池府的器重不差往时,种种流言蜚语才算平息。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了两个月。
九月十七,是大皇子东方瑾瑜的八岁生辰礼。
即使今年东方宇盛的天寿没有大排筵席,可皇子公主八岁生辰需要大办是嘉佑国历来的规矩。
因而东方瑾瑜的生辰礼办得尤其风光。
而彼时尚年少的东方瑾瑜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与父皇父子情深,从前种种皆已经一笔勾销。
接下来鹿死谁手还得看各自本事。
而宫中大事,除却东方瑾瑜的生辰礼外,却还有一件。
便是八月末的时候,于贵人于絮晚怀孕一月有余。
如今已是九月末将近十月。
细数这两个月的时光,还是温晔莹最为得宠。
惠皇贵妃娘娘虽说是铁了心要与温晔莹势同水火,然而可惜温晔莹似是被那日的“杖责五十”吓破了胆。
连着两个月都是谨慎小心,没有出半分差错。
准确来说,除却请安,其余时刻,若不是情非得已,她都不愿意踏出她的圣清宫半步。
而如此安静乖巧的她又是如何将东方宇盛迷得七荤八素的,也只有她自个知晓。
可即便如此,每每请安的时候,她还是会被惠皇贵妃娘娘明嘲暗讽。
温晔莹一一吞下。
而后宫中事又如何瞒得过东方宇盛,只是温晔莹不提,他也乐得做一个“糊涂人”。
不作为,向来是封建王朝许多当权者最大的本事。
今日。
荟荟去内务府领了膳食回来,眼眶依旧是红红的。
温晔莹看着里面明显不是答应的位份应该有的膳食,安慰似的拍了拍荟荟的肩膀。
“无妨,我从前只是贫苦人家的女子,吃什么都是可以的。”
“可小主到底是皇上的答应,”荟荟吸了一下鼻子,“御膳房敢如此愚弄,还不是那惠······”
温晔莹敲了一下影影的额头,“不许多言。”
“她身边最信任的宫女因我而亡,她恨我也是应当的。”
“可小主身边的芜花也是受了一样的惩罚啊!”荟荟一脸不满。
温晔莹自嘲地笑了笑。
这怎么能一样呢。
芜花是她故意拿去送死的。
如今细想刚进宫那几日,她都感觉自己过于恐怖。
想来是在现代之时看了太多小说,以为自个穿越过来拿的便是“女主剧本”,因此便敢肆无忌惮。
若不是那日景贤妃娘娘在檀紫苑的几句提醒,以及某夜情到浓处之时,皇上那一声“婳儿”,她都不可能醒悟得那么快。
自己竟然是废后的替身。
“小主如今如此得皇上宠爱,御膳房的人都这样对待小主,若是以后······”
荟荟止住了话头,紧张地看着温晔莹。
“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万般由不得自己。”
温晔莹悠悠坐下,自己从食盒里面取出了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