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殿,御书房。
刚安抚完岁安公主回来的东方宇盛冷眼看着跪在自个跟前的女子。
“你过来做什么。”
“皇上,”惠皇贵妃娘娘虚弱地抬起头,“臣妾相信父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其中是否有所误会?”
东方宇盛背着手,“边疆急报,证据确凿。”
“你跟着朕多年,为朕育有一子一女,朕会留住你的性命。”
惠皇贵妃娘娘心中涌起巨大的悲伤,“臣妾并不惜命。”
“臣妾只求皇上可以彻查此事,父亲一生忠良,怎可能做出投敌叛国的事情!”
“一生忠良?”东方宇盛的脾气像是被此话点着了。
“彻查,你还要朕如何彻查!是凛国将军那封信上你父亲的字迹有假,还是你父亲榻下的写着凛国文字的布帛有假!”
“你父亲一生忠良,那凛国是如何提前知道行军计划的,青州副都统是如何死的,赴青州的战士,是如何丢了性命的!”
惠皇贵妃娘娘哭得梨花带雨,“臣妾并未要为父亲的罪名开脱,若父亲确实投敌卖国,臣妾自然会以死谢罪。”
“可,臣妾自小受父亲的教导长大,臣妾实在不能相信,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此,臣妾才会在此跪求皇上彻查。起码,皇上您好歹给父亲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东方宇盛抓起案桌上这几日的边疆急报扔到惠皇贵妃娘娘跟前。
“那谁给青州副都统机会,谁给边疆因此事战死的战士机会,谁,给方才小产的钱妃机会!”
惠皇贵妃娘娘愣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看着东方宇盛。
钱明珠,小产了?
她忽然瘫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捡起那张写着父亲投敌经过的信纸,上面一字一句,写得尤其清楚。
可底下,却是没有父亲的伏罪画押。
既是如此,那父亲定然是冤枉的!
惠皇贵妃娘娘抬起头,“钱妃小产固然可惜,可臣妾的父亲是否做过此事,尚无定论!”
“若父亲当真做了卖国的事情,臣妾定然给钱妃妹妹负荆请罪!”
东方宇盛凝视着惠皇贵妃娘娘倔强的神情,目光冰冷。
早知她会如此犟,那温晔莹出事的时候,就应该将她打入冷宫。
“皇上!”
在殿内一时落针可闻的时候,王忠心拿着一个信封急急地走进来,“皇上,边疆急报。”
东方宇盛接过那信,惠皇贵妃娘娘眸中复又染上希冀,目不转睛地看着东方宇盛的动作。
东方宇盛两眼看完那封信,又将信纸摔到惠皇贵妃娘娘跟前,“你看,你好好看!”
惠皇贵妃娘娘忐忑地拾起那张粗糙的信纸。
“青州都统重伤难愈,龙虎将军畏罪自尽,凛国多次趁夜攻城,李将军城上苦苦死守,”
“畏罪自尽······畏罪自尽······”
惠皇贵妃娘娘默默念着这四个字,双手颤抖着,眼泪成串地掉。
“不可能,不可能,父亲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回去罢,”东方宇盛冷然,“朕会留着你的性命,不枉你为朕生儿育女。”
惠皇贵妃娘娘嗤笑一声,仰头看着御书房的屋顶,任由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