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站起来,似乎是累极了,“臣妾不敢苟活,也不愿违逆皇上圣意。”
“便请皇上,将臣妾贬为庶人,送入冷宫吧。”
东方宇盛目光深邃,“你是在威胁朕吗?”
“威胁?”惠皇贵妃娘娘又嗤笑一声。
“究竟是谁威胁,皇上心里,清楚得很。”
她已经隐约察觉到了,父亲为人正直,若他不肯认罪,那定然是没有做过的。
而自己深处深宫,正是父亲的软肋。
可笑,可笑啊。
自己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竟然是在算计着要让她母家被诛九族。
“既是如此,朕满足你。”东方宇盛背着手。
“王忠心,传朕旨意,惠皇贵妃李浅艺,其父投敌叛国,其不堪为后宫表率。然,念其为朕育有一子一女,便从轻发落。即刻,褫夺封号,降为贵人,冷宫安置。”
李浅艺手中信纸滑落在地上,踉跄地出了御书房,一步一步地往晨曦宫去。
同时,小硕子将圣旨传遍六宫。
一路上,那些个往来的宫女太监,无不对李浅艺投去或愤怒或不屑的目光。
而当初陪着她到启元殿那个小宫女,早已经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李浅艺如行尸走肉一般推开了晨曦宫的大门。
入目是破败的荒凉。
何婉悦正穿着脏兮兮的宫装在堂中翩翩起舞。
“冬日里,百花开败。”
李浅艺默念着,一步一步走向正殿。
“那时秋风起,便是日渐凋零。”
何婉悦并未停下脚步,就好似她今日的之舞,就是为了迎李浅艺一样。
李浅艺推开正殿的门,踩上那布满灰尘的地板。
一叠宣纸被笔墨砚压着,在角落生着灰。
一切都有迹可循。
昭华六年一月初八,京城大雪。
安王带着快骑日夜兼程不曾歇息,终于是在两日内赶到了青州。
而这几日,边疆频频传来捷报,凛国节节败退,已有力不从心之势。
看此形势,用不了多久,嘉佑国大军便可战胜归来。
今日,东方宇盛如往常一般在朝堂上纳百官谏言。
“报——”
又是一声长长的喊声响起,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进朝跪下。
“青州急报,凛国大败,安国将军凯旋,凛国王子不日将赴京城议和!”
“好,好啊!”东方宇盛激动地一拂袖子。
“朕就知道,安王,可担大任!”
朝堂之上,众臣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