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深深的伤口和脸色煞白的若思,言辞一直紧紧抿着嘴唇。
幸好那把匕首被养护得极好,如若不然,若思这条命定然是要留不住了。
言辞轻轻扶着若思的完好的肩膀,将刚给她换上的衣物的最后一根带子系上。
做完这一切后,她将刚吩咐那小宫女打来的一盆温水放在托盘之上,端起托盘从偏门出了厢房。
恰好看见东方宇盛等人离开后殿。
言辞端着东西在一旁大方地给东方宇盛等人福身行礼后,便泰然自若地走向满歌。
满歌看着托盘上那套朱柿色的衣裳,轻轻拍了拍静好的手背。
她轻声让静好留在这里看顾絮晚,便往后室西房中去。
“娘娘。”
待进了房中,言辞一边给满歌擦脸一边说道。
“若思她已安然睡下。是璎珞赶到延福宫告知奴婢凝和堂的事情,奴婢听罢,便立即赶过来了。”
满歌看着言辞泛红的眼尾,机械地洗去手上的血迹。
“若思的伤口奴婢已经处理过了。”
待满歌将手擦干后,言辞为她褪下那带着不少血污的衣裳。
“那匕首是干净的,若思的伤若这几个月细细养着,来日定可大好。”
待将衣物都套在身上之后,满歌将自己的发髻散落下来,再重新挽了一个稍简单的发髻。
此时,言辞也已经将满歌身上的衣物整理好。
“娘娘,”言辞站起来扶着满歌,声音中罕见的带了哽咽,“不要放过她。”
满歌的目光落在那铜盆上,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如今天一般清醒。
“走吧。”满歌抓着言辞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凝和堂当中。
此时,东方宇盛正高坐在主位之上,冷眼看着堂下跪着的许多人。
而废后更是跪在正中间,尤为突出。
东方宇盛声音冷漠,“你今日作此事,到底为何?”
“为何?”
废后嗤笑一声,即使是被侍卫压着仍旧是无法掩盖她身上的戾气。
“自然是要一命换一命了。”
“东方宇盛,你害我梁家这么多的人命,难道还不许我来讨你心爱的女子的人命不成。”
“也幸好你为那所谓的五皇子办了满月礼,如若不然,本宫如何可以找到这样一个机会呢!”
站在暗处的满歌看着废后那副嘴脸,自然是知道她要将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那康贵妃娘娘是皇上的心爱之人,若当真是因为自己的五皇子一个满月宴而让她失了性命,那东方宇盛定然会对自己与自己的孩儿有厌恶之意吧。
“放肆!”
东方宇盛愤怒的声音传来,他站起来背着手。
“你父亲和你族人做了这样多的错事,朕留着他们一条性命,留着你住在凤仪宫,已经是朕顾念旧情的缘故!”
“何故你还如此的不懂珍惜,竟然敢在晚宴之上行刺后妃,当真是胆大包天!”
此时那些个皇亲贵胄都在,东方宇盛自然是要做出如此一番模样。
实际上,他已然恨不得要将那废后生吞活剥。
明明他的婳儿身体已然见好,若是因为今日之事让她又变回从前的模样。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