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小主查探了四皇子乳母的吃食,不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吗?”
“想来,景贵妃娘娘是早有谋划,既然如此,小主何不先休养生息,静观其变呢?”
银杏小心地给宁舒颜顺着气。
最近的小主越来越难伺候了,她今日所说许多道理都是小主从前教她的。
如今小主自个倒是浑忘了。
宁舒颜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这些道理我自然懂得。”
“可昨日御花园之辱,连带着我的瑾玕也被夺了去,我本就吞不下那口气。”
“今日她又晋升,你叫我如何冷静!”
银杏拍着宁舒颜的后背,“如今景贵妃娘娘正得宠呢,小主何必以卵击石呢。”
“小主如今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莫要让身上留下疤痕。”
“后宫之中,美貌也是小主来日获宠的一份保障啊。”
“四皇子无论如何都是小主亲生血脉,待来日小主复宠,四皇子是一定可以回到小主身边的。”
宁舒颜拿过铜镜,又细细看着肩膀上的伤口。
她这伤口来得蹊跷,虽说太医说了有可能是掉落井下的时候被井壁所划,可那日言辞在自己耳边说的话,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人为。
何况,若当真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为何自己浑身上下没有特别严重的摔伤的痕迹呢。
“不行,”宁舒颜一把将那铜镜拍在小桌上,“我咽不下这口气。”
银杏暗暗叹了一口气,“若小主当真吞不下这口气,何不借他人之手,闹她一个天翻地覆呢?”
宁舒颜眸子微眯。
对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道理。
她就不信池满歌入宫这短短时日便坐到了贵妃娘娘的位置,会不遭人嫉恨。
可如今后宫之中,于嫔娘娘和禧小仪是与池满歌尤为交好的人,应该不那么容易策反。
那剩下的,便只有位份比池满歌高的康皇贵妃娘娘和位份比她低的端淑妃娘娘了。
“你替我换一套衣物,”宁舒颜当机立断,“我们去昭良殿看一看瑾玕。”
“是。”银杏恭敬地福身,为宁舒颜换上合适的衣物。
昭良殿正殿内殿。
宁舒颜嘴角噙笑地看着端淑妃娘娘,“端淑妃娘娘万福,嫔妾今日是想过来看四皇子的。”
“那你去罢,”端淑妃娘娘用茶杯盖撇去茶上浮沫,“他还住在原来的地方,想必宁小仪是比本宫要熟悉得多的。”
宁舒颜捏了捏拳头,“端淑妃娘娘这话倒是让嫔妾十分不解。”
察觉到端淑妃娘娘似笑非笑的目光,宁舒颜咬紧牙关,又福了福身。
“说来,嫔妾还未向端淑妃娘娘道贺呢,恭贺端淑妃娘娘荣登淑妃之位后又获封号,此乃大喜啊。”
端淑妃娘娘将茶杯放下,“那本宫便领了宁小仪的心意,还请宁小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宁舒颜一滞。
不愿接自己的话就算了,这一口一个一口一个“宁小仪”又是什么意思。
是要时时刻刻提醒她,她昨日遭贬,而她却获了封号和孩子吗!
“端淑妃娘娘这话这话倒是与嫔妾见外了。”宁舒颜笑得标准。
“嫔妾好歹也是在昭良殿住了许久的人,今日倒是有些真心话想同娘娘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