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姐有礼,”南宫墨儿亲自站起来接过那个锦盒,“这样贵重的礼物妹妹倒是存了私心,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李欢欢将话说得这样的不谄媚不逾矩,若自己不收,难免会落得一个目中无人的名声。
那倒不如收了,再回以一份心意罢。
想着,南宫墨儿让小慧去取了昨日再向太医院要的一份阿胶来,“妹妹不如姐姐得宠,倒是没什么好东西。”
“此乃昨日到太医院取的阿胶,还是新的呢,烦请姐姐笑纳,也好让妹妹不至于以为自己白吃了姐姐的呀。”
李欢欢挑眉,接过那份阿胶,“倒是让墨婕妤破费,嫔妾真是不该。”
如今南宫墨儿在她身前站久了,她才敢确定南宫墨儿身上当真是有一缕药香,却越来越浓郁。
且从前,南宫墨儿是如何盼望着恩宠她是一清二楚,如今自己特意将东方宇盛搬出来,却没见她有任何不满之意,且还应对得让人以为她从不屑恩宠。
“姐姐一番心意,妹妹感激不尽。”南宫墨儿依旧是维持着笑容,暗暗将自己的手从李欢欢手掌中滑出来。
李欢欢察觉到她的动作,也不与她废话 直接问出心中所想,“瞧着墨婕妤精神极好,不知是不是真的有好事?”
“若是真的,那这阿胶嫔妾当真是无论如何都收不得了。”
南宫墨儿笑容微收,原来她今日过来是为了问这话。
明了了李欢欢的目的,南宫墨儿忽然存了些戏弄的心思,“李姐姐说笑了。”
她看似小心翼翼地又走至主位之上坐下,“我福薄无宠,未得诏幸,又怎会有孕?”
“当日御花园中失礼,不过是因为妹妹当时衣着单薄,险些染上风寒了,倒是劳烦姐姐挂心。”
李欢欢见南宫墨儿话说得这样滴水不漏,心中疑惑更甚,当即走进几步,“如此说来,倒是嫔妾多想了?”
“那是自然,”南宫墨儿将扶在肚子上的手拿走,“若当真要有好事,也定然是姐姐比妹妹先的。”
李欢欢留意到她的动作,一时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南宫墨儿的声音又传来。
“姐姐,我本就身子不适,如今站久了更是有些眩晕。”
她被扶着站起来,用帕子按了按额角,“就请恕妹妹不能亲自接待姐姐了,若姐姐想,请在这多坐一会,以全了妹妹的愧疚之心。”
李欢欢只是客,客随主便的道理人人都懂,何况南宫墨儿品阶又比她高,她更加无法拒绝。
当下只能给她福身行礼,看着她又不疾不徐地往内殿中走。
看着她离去,李欢欢自觉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向守着偏殿的门一个宫女告了一声罪后便离开了。
走在宫道之上,李欢欢心中愈发确定,南宫墨儿定然是怀了。
且她一定是寻求了池满歌的庇护,才可瞒得这样好。
如此一想,李欢欢急了起来。
照着于絮晚的推断,南宫墨儿该是怀了两个多月才是,那足三月的时候她一定会告诉皇上。
那她的计谋必须快点实现,如若不然,等到后宫众人都知道她身怀有孕的时候,池满歌再出手难免有些站不住脚。
若是事发,皇上才知晓南宫墨儿有孕,倒是可以说一句是池满歌因嫉妒而谋害,让此事更被信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