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宇盛心中也有怀疑。
他向来最厌恶这些巫蛊之事,且从前更有顺贵人谷梁女以贴有大皇子生辰的棉布娃娃诬陷满歌一事。
如今他亦想明确,此事究竟是眼前的李才人仿着谷梁家故技重施,还是皇后等一众人借着往事糊弄自己。
何况,李才人在御书房中的话迟早都要传到六宫皆知,若满歌是冤枉的,自己又没有给她证明清白的机会,她会对自己十分失望吧。
就如同那人一般。
“传,皇后,于妃,禧嫔觐见。”
东方宇盛一声令下,小硕子赶忙快走出去传皇上口谕,而李欢欢则是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东方宇盛审视着李欢欢,食指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言不发。
来得最快的是满歌。
她扶着肚子被王忠心恭敬地引进御书房内,只往那一站就是一番风景。
可满歌显然被御书房中的气氛吓到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满歌福身行礼,在听见东方宇盛的免礼声后才站好,也不随意打量四周,只低着头。
东方宇盛愈发满意满歌的动作,“皇后,你看看那是什么?”
满歌顺着东方宇盛的视线看过去,顿时神色一紧,下意识地抬起手。
王忠心眼疾手快,上去扶住满歌的手,满歌才惊觉,自己贴身的人是进不得御书房的。
“皇上,此乃棉布娃娃。”满歌脸色发白,声音中带着颤抖,似乎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曾经,她尚为景贤妃之时,便是这样一个棉布娃娃忽然出现在她后院,使她遭受怀疑被禁足,险些龙胎不保族人被诛,她又怎能不害怕?
当时,东方宇盛是如何将身怀皇嗣的她拂落在地,如何对她与池家字字怀疑,如何的弃她性命不顾将她禁足……
东方宇盛自然知道那事情对满歌的伤害,可如今事情尚未查明,又是巫蛊这样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他不愿意偏袒任何一个人。
思及至此,他正想说话,却听见李欢欢冷笑一声,“皇后娘娘,你没想到吧!”
“这可是你的字迹,是那于妃娘娘和禧嫔娘娘专门仿了你的字迹,要置你我于死地的!”
“她们曾找你要你的墨宝是不是,那便是她们的计谋!那幅墨宝从第二行始斜着念,正好是墨婕妤的名字生辰!”
满歌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欢欢,嘴巴微张,清泪滚落。
像是一个气急攻心般,满歌踉跄着后退,忽然干呕起来,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双腿一软,直直摔倒在地上,脸上已经是泪水涟涟。
“歌儿!”东方宇盛心急,下意识唤了一声。
此情此景,和当日是多么相像。
满歌求助地看向东方宇盛。
东方宇盛移开目光,不敢看这样毫无生机的满歌。
若事情当真如李才人说的那样,她……一定会很难过吧?
“哼,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这滋味不好受吧。”李欢欢继续火上添油。
她也曾信任于絮晚与游静好,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如今看见满歌也是这样的难受,她心里就欢快得很。
东方宇盛只一瞬就冷静下来,什么墨宝,方才李欢欢可是一字未提!
事情仿佛往着他以为的最不可能的方向走。
若钦天监监正都可被那两人收买,那她们家中究竟是有何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