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九年二月二十,春分。
今日,嘉佑国设午晚两宴款待凛国二王子及其来朝使臣。
宴会之上,觥筹交错之间,东方瑾瑜更是充当着两国之间“使臣”的角色。
一则,他是东方宇盛的皇子,自然身份地位比旁人都要高一截;二则,凛国的人从到京到进宫面圣这段时日,都是东方瑾瑜做款待之事,且事事亲为,自然更适合充当这个角色。
东方瑾珵曾暗暗争取过要与东方瑾瑜同去,可一些大臣在奏折中提了,东方宇盛却以“大皇子已然熟悉事务,区区凛国,不值两位皇子同去”为由拒了。
这使得东方瑾珵愈发泄气,而东方瑾瑜则是每日雄赳赳气昂昂的。
在东方瑾珵看来,东方瑾瑜活像一只公鸡。
而东方宇盛在凛国的人进京后,便真的对凛国不闻不问,仿佛他们从未到嘉佑国一般。
甚至偶尔东方瑾瑜以禀告凛国的人近况为由请求拜见东方宇盛,东方宇盛都是直接拒而不见。
凛国二王子每日同东方瑾瑜待在一起,自然能通过东方瑾瑜的情绪窥见一些东西。
可他也不气馁。
此番无论如何,于他们都是有益。这哑巴亏,嘉佑国是不想吃也得吃。
“本王子此番来嘉佑国,倒是好好领略了一番嘉佑国的风土人情,这还得感谢皇上让贵国大皇子亲自款待。”
凛国二王子成羽站起来,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请让臣敬皇上一杯,以表感激之情。”
东方宇盛听着他开头僭越结尾卑微的自称,明白他这是暗暗的试探之意。
可在朝堂之上,东方宇盛向来不忌讳旁人的试探。
试探而已,让其飘起来,做出不合规矩犯了大错的事情再一网打尽就是了。
因此,东方宇盛大方得端起酒杯,“好,便同饮此杯,不负二王子之意。”
成羽露出一个让人不适的笑容,仰头闷了那一杯酒后随意坐下。
坐在东方宇盛旁边的满歌噙着让人挑不出错的笑意,对看向她的几位凛国使臣点头示意。
而皇子公主席上,东方元宸留意到成羽总是时不时瞥东方沉璧的目光,难免有些反胃。
未等东方元宸想出一个应对之法,成羽倒是主动提起她。
他朝东方宇盛拱了拱手,“臣听闻贵国有一位公主,其降生之时天降异象,凰鸟飞舞,晨曦入殿,百鸟争鸣,是祥瑞之兆。”
“敢问皇上,这是市井传说,还是确有其事。若此事当真,可否让臣也一睹公主芳容,也好沾沾喜气。”
“自然是确有其事。”东方瑾瑜作为迎使臣入京的皇子,此时不坐在皇子公主席上,而是坐在一些重臣旁边,居前坐。
东方宇盛身为嘉佑国最尊贵的人,自然不必事事躬行,东方瑾瑜明了这些道理,因此极为自然地站起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