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睹真容之事,皇妹她不及四岁,不过一小小孩童,总角垂髫,不宜上大雅之堂。”
他这番话说得不算漂亮,可到底也能让那成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说到底也是这个道理,堂堂一国嫡公主,刚出生就赐了封号,尊贵无比,哪能随意就拉出来让旁人瞧一瞧了?
就连最低等的戏子,也是做不到这样的。
然东方瑾瑜这话亦不算得罪成羽。
如今席上皇子公主不算多,且据他打听,那公主如今是嫡出的,长幼有序添上位分尊贵,他一眼便看出,是那坐在众皇子后头第四位的小小女子。
她尚未长成,如今瞧着甚是可爱,也不知来日是否成个美人。
借着这个时机,他毫无顾忌地大胆打量着东方沉璧,心中还不断揣摩。
若她如那坐在后头第一位的女子(东方沉璧)一样的貌美,也一般大就好了。
这样,自己便可以求娶她,豢养在身边,既有个好听的名头,亦可以赏心悦目。
“原是如此,”成羽声音朗朗,“倒是臣的不对了,多谢瑾瑜提醒。”
一声“瑾瑜”,让东方瑾瑜微微变了脸色,也让殿中气氛忽然凝滞。
成羽却不以为然,又闷下一口酒,“贵国的酒,醇而不烈,入口留香,果真是好酒。”
“自然,”安王给自己的酒盏满上,“好人好地出好酒,若二王子喜欢,便多喝几杯。”
成羽笑了几声,“安王还是一贯的会说话,当年与贵国一战,安王战场之上威风凛凛,说的话也不客气,让臣今日都难以忘怀。”
“是好事,”安王将酒盅重重往身后宫女的托盘上一放,“记住了,才会长记性。”
眼瞅着殿中气氛颇有拔刃张弩之意,东方瑾瑜忙站出来打圆场,“诶,无论如何,如今两国签了和约,不必再说那些话。”
“今日嘉佑国与凛国多有往来,彼此相助,也算美事一桩,来日也只会更好。”
成羽没有回话,拿着筷子十分粗鲁地对着小桌上的菜肴挑挑拣拣。
良久的安静之后,在东方瑾瑜险些撑不住的时候,终于有人搭话,却是要将事情闹大的意思。
“自然,”一位使臣学着安王的语调,“凛国,遵诺。无论是岁贡还是小贡都从不马虎,今日我凛国派二王子亲自来朝,却被安王如此对待,不知贵国所怀何意?”
成羽放下手中的筷子,戏谑地看着东方宇盛。
一直在其中周旋的东方瑾瑜道行太浅,成羽知道,此时他定然说不出什么漂亮话。
因此,眼前这位自诩清高的高高在上的嘉佑国君主,少不得要亲自开口了。
“自然是为两国交好,”东方宇盛沉声,“安王乃我嘉佑国安国大将军,向来是性情中人,说话也直,还请二王子莫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