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东方瑾瑜来回话,自然是要将话说得妥帖漂亮。可如今是东方宇盛亲自回话,他只需要找一个理由,便可让凛国的使臣哑口无言。
且东方宇盛的理由不算敷衍。
凛国此次岁贡本就有做得不对之处,若东方宇盛想,便可以借此大做文章。
可东方宇盛没有。
因此,若此时凛国的使臣继续咄咄逼人,在嘉佑国的君主都亲自开口解释后还要和一个“性情中人”计较,那凛国定然会落人口舌。
何况,东方宇盛知道,安王那番话不值得一位使臣亲自开口,直直逼问。
不过是因为他们要寻个由头提出和亲之事罢了。
若此时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定然会继续挑事,那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使自己劳累。
那使臣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便继续做戏做全套,“是吗,可……”
“乌节度不得无礼,”成羽抬起右手,示意那使臣闭嘴,“昔日本王子曾亲自与安国大将军交手,今日不过是回忆往昔,不值一提。”
“是。”那使臣恭敬应声,随后闭口不言。
东方瑾瑜慢慢反应过来,终于放宽心,擦了擦额角的汗,端着一盏酒站起来,“倒没想到安王叔与二王子还有这样的交情,本皇子便自罚一杯,治一个不知之罪。”
此话一出,殿中气氛终于有所改变,开始慢慢活跃起来。
成羽连眉梢都是笑意,“瑾瑜亦是性情中人,本王子佩服。”
他也端着一盏酒站起来,先朝东方宇盛示意再敬向安王,“今日春分,本王子亲自岁贡,是为求两国和平,自然不愿歪曲安国大将军的意思。”
“如今,本王子亦自罚一杯,就当我为乌节度赔罪。”
安王暗暗咳了一声,端一杯酒来一饮而下,“不必。”
成羽喝完一盏酒后便盘腿坐下,颇有风流倜傥的感觉。
“只是两国结交,不只和谈与贸易往来。今日本王子来,是还有一件美事要与皇上细谈。”
“哦?”东方宇盛显露出好奇的神情。
满歌不着痕迹地看了东方朝晖一眼。
底下,东方朝晖低着头,手上全是汗,那帕子被她紧紧握在手中也无济于事。
成羽站起来,恭敬地朝东方宇盛行了一礼,“臣今日过来,父王多次叮嘱,定要好好促成。”
“我凛国盼与贵国结两姓之好,胜一家至亲。”
“因此,此次岁贡,父王与母后特让儿臣亲自前来,求娶贵国嫡亲公主,利我凛国与贵国千秋万代。”
话音刚落,安王处传来筷子折断的声音。
方才他还对这凛国二王子有一丝好感,如今只剩浓浓的厌恶之意。
妄想让嫡亲公主和亲,区区败国,当真是好大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