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宴,为的是给二王子与众使臣接风洗尘,”东方宇盛眸色暗沉,“此等国事,还是晚些再说。”
“当真可笑。”
那使臣将筷子重重一放,“我凛国二王子好歹也是嫡王子,难不成皇上以为,他配不上你嘉佑国的嫡亲公主不成?”
“乌节度言重了,”东方瑾瑜连忙出来打圆场,“只是父皇说得在理,今日不过是为诸位接风洗尘,三日后才行岁贡之事……”
“若是接风洗尘,十多日前我等已然到了贵国京城,为何那时不设宴?”
那乌节度径直打断东方瑾瑜说话,“这究竟是此时说起此事不适,还是贵国无心?”
成羽挑眉,眉间染上势在必得的笑意。
他本长得周正,可配上这样的神情,倒让人觉得他十分厌恶。
而乌节度这话,也几乎是将殿内众人堵了个哑口无言。
不是没话说,而是一些话,不能在这样的场合明目张胆地说。
凛国的人亦明白这个理,此番就是在明晃晃地逼迫嘉佑国。
而十多日来,嘉佑国想过许多对策,却没想到凛国会是如此作态。
一些计谋,真真是拦得了君子,拦不了小人。
幸好,东方宇盛也一早准备好要有些小人行径。
正在东方宇盛心中怒意翻腾脸上却云淡风轻的时候,一声童声忽然打破殿中的平静。
“自然是你们无礼了!”
东方元宸走到大殿中间,行了全礼,“请父皇恕罪,儿臣心中疑惑,有话要说。”
“哦?”东方宇盛语气温柔,“羲和公主有何话要说?”
“儿臣年幼,又得母后疼爱,未入上书房。可儿臣曾到过藏书阁几次,也算读过圣贤书。”
东方元宸依旧保持着行礼的模样,“书上常说,‘君子不夺人所好「①」,不强人所难’,”
“父皇贤明,举国皆知。父皇从前常说凛国是君子,才心甘情愿与其结交,然今日儿臣见尽其咄咄逼人,误解他人之态,儿臣心中不解,因此疑惑。”
乌节度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一个小小孩童,竟然敢出面将这些话说出来。
“我等在说国事,你一个稚儿在此处夸夸其谈,颠倒黑白,是否不妥?”
“乌节度稍安勿躁,”满歌说了此次午宴的第三句话,“羲和公主只是童言无忌而已,小小稚儿,难道乌节度也要与其计较不成。”
“公主,到母后身边来。”
满歌朝东方元宸伸出手,东方元宸立马快步走上前,却是径直扑到东方宇盛怀里。
东方宇盛将东方元宸抱在膝上,将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取下来给她玩。
他这一举动,直接让那乌节度哑口无言。
乌节度本想借此说嘉佑国的公主没规矩,借此将主动权夺回自己手中。
可是东方宇盛显然是没有责怪东方元宸的意思,还这样对她,显然是为她撑腰之态。
满歌笑意盈盈,给东方宇盛添了一筷子鱼肉。
“原来这便是羲和公主,听闻龄不足四,却可说出这样的话。”成羽盘腿坐着,将手放在膝盖上。
“小小女子,倒是伶牙俐齿,让本王子佩服。”
东方元宸靠在东方宇盛怀中,“不是本公主伶牙俐齿,而是二王子所作所为,让本公主不解,因此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