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东方皓月根本没细想。

她一开口问的就是，“可你不是说，柯嬷嬷本姓吴吗？”

“是啊，”绘风抬起头，“奴婢从前这都是辛者库的王嬷嬷说的，听闻王嬷嬷与柯嬷嬷是一处的。”

“王嬷嬷呢？有跟着出来吗？”东方皓月聪明了一次。

绘风摇头，“几年前王嬷嬷酒后失足，掉进舂米的大石臼里头，闷死了。”

“啊！”绘风又惊叫一声。

“王嬷嬷失足那年，可不就是柯嬷嬷档案丢失那年么！”

如今算是将消息都揉碎了呈现在东方皓月跟前，绘风心中惶恐不已。

只思考了一瞬，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真是太奇怪了，”她往前爬了爬，“公主，要不要奴婢去请内务府记档案的人过来问一问？”

“毕竟档案丢失这样的大事……”

“不用。”东方皓月抬手。

“依本公主看，不是档案丢失，是有人暗中使手段了。”

“啊，”绘风像是被点醒一样，“公主是说，庄懿皇贵妃……”

“她算什么皇贵妃，”东方皓月一脚将绘风踹开，“以色侍人的东西。”

“立即去请柯嬷嬷过来，本公主要亲口问她。”

绘风忍着痛，“公主，不可。”

“为何？”

“若柯嬷嬷当真是大公主的人，那公主直接问她，她定然是不肯承认的。还是要先找到证据，让她哑口无言才好。”

东方皓月一阵烦躁，“本公主金口玉言，难道不是证据？”

“公主糊涂，”绘风爬上前抓住东方皓月的脚，“如今大公主依附皇后娘娘，她们说不准是……狼狈为奸。”

“若公主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皇后娘娘与大公主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那皇上定然会恼了公主，说不准还要将公主送回宫里去！”

绘风一心阻止东方皓月，因此将事情说得愈发可怕，“后宫可算是皇后娘娘的天下，常婕妤也算是依附皇后娘娘，那公主想必危险得很！”

东方皓月冷静下来，朝绘风伸出了手。

绘风低着脑袋，撑着地爬起来才将自己的手放在东方皓月手中。

“还好有你。”东方皓月握紧了绘风的手。

“为公主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奴婢应该做的。”绘风毫不犹豫地回答。

东方皓月收回手，站起来，“我说为何东方沉璧会知晓是我给她下的药。如此看来，柯嬷嬷是留不得了。”

绘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如若真要计较，清楚东方皓月给东方沉璧下了药的，只有她绘风一人。

不行。

绘风咬牙，虽说不知为何沉璧公主会发现，但是还是要尽快将这个锅推给柯嬷嬷才行。

“可不就是，”绘风跟在东方皓月身后，“奴婢那日就留意到柯嬷嬷眼神奇怪，只是以为柯嬷嬷一直忠心耿耿，就没有多想。”

“公主不妨试探一下她。”

“不急，”东方皓月深吸一口气，“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绘风终于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