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惊鸿回到船上,更衣过后,就一刻不停地要去告发宁舒婷。
藕荷跪在她脚边,“小主不可,小主三思啊!”
秦惊鸿一脚踢向藕荷的心窝子。
“自南宫氏一事后,你就不断阻拦我,且要我多多亲近皇后娘娘。”
“藕荷,”秦惊鸿神情凌厉,“你我才入宫多久,你就已经成了皇后娘娘的人了?”
“小主明鉴,”藕荷爬上去,额头触地,“奴婢是一心一意为小主着想啊!”
秦惊鸿冷笑,“好,那你现在就随我去向皇上禀明那丁舒婷之事。”
“小主三思,”藕荷抓住秦惊鸿的脚踝,一语中的,“若皇上问起,小主如何得知宁御女的真实身份,小主该如何解释?”
秦惊鸿愣了愣。
藕荷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天,她以为秦惊鸿早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何况,奴婢以为宁御女说得不错,丞相府家大业大,不可能会行此冒险之事。”
“宁御女今日行为多有反常,小主更该三思而后行啊!”
秦惊鸿收回脚坐下,“那我告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不会问我一样的问题吗?”
“小主难道还没有看明白吗,”藕荷心累得很,“皇后娘娘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何况,皇后娘娘对依附她的人多有优待,从前小主撞破敬淑妃娘娘要害她一事,如今敬淑妃娘娘不是还是同她情同姐妹吗?”
“是啊,”秦惊鸿没有想到这一层,“寻常人哪怕是因旁人的挑唆而误会,也定然会不似旧日情深。”
她脑海中似有什么闪过,“皇后娘娘,竟然真的大度至此吗?”
“大度不大度,唯有皇后娘娘知晓,”藕荷依旧跪着,“可宁御女是宁家的人,于皇后娘娘而言就是一个祸害。”
“若小主告知皇后娘娘,那皇后娘娘往后就极有可能成为小主的倚仗。”
“可若小主告诉皇上,皇上追问起来,小主百口莫辩,如今小主更是养着宁庶人的皇子,只怕皇上连小主一起疑心。”
秦惊鸿拧眉。
“可若我告诉皇后娘娘,岂不是相当于给了她一个把柄?那来日我与她对上,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藕荷低头,用力吸入一口气,然后忍着。
自家小主怎么还想着要将皇后娘娘拉下来这事!
这样毫无胜算的事情,连朱嫔娘娘都不敢轻举妄动,自家小主怎么就还拎不清呢!
求得皇后娘娘庇护,在宫中安稳一生,如同禧妃娘娘一样,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
藕荷摇摇头,“小主,口说无凭。”
“皇后娘娘来日要是用此事威胁你,那她也毫无证据。”
“可皇上不也是毫无证据?”秦惊鸿还是不明白。
藕荷跪走近秦惊鸿几步,“可皇上可即刻直接将丞相府和宁府抓起来审问,皇上更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小主相信奴婢,此事告诉皇后娘娘,是最好的选择,皇后娘娘定然不会主动害小主。”
秦惊鸿脸色有些白,却依旧嘴上不饶人,“你倒是相信她。”
“奴婢相信,小主心中自然也有判断。”
自觉事成,藕荷终于松了一口气。
因而,晚膳后,秦惊鸿就带着藕荷到了满歌这。
方才桃枝进来,放了茶就出去了。
“是什么事,你说吧。”满歌喝了一口茶,问得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