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菲笑着点点头,看着她俩道:“三娘,你银子不见了,狗子说是潘远拿的,但狗子是你的孩儿,在官府中可信证词并不高,况且潘远亦能反咬你们母子俩一口。别忘了,潘远说潘老爷跟刑部尚书蔡大人亦有交情,且不管潘远说的是真是假,钱财方面,你们母子亦是弱势群体,官府采信亦是不高。所以,我们必须想着找出潘远偷拿你银两的证据,你的银两我自是知道,因是我开的工钱,但银两亦没记号,证明不了什么。”
“我们没有证据指证潘远,只能重新制造证据。”她看着年三娘慢慢的解释道:“这一百两就将是我所制造的新证据。”
“可是菲姑娘,万一那兔崽子不去拿呢?”年三娘一听,疑惑道,菲姑娘怎么就能确定潘远那兔崽子一定会去呢。
“你放心,他不会不去。”赵菲摇了摇头,看着年三娘道:“你要知道一点,他如今连几两银子都能看的上。诚如你所说,潘远应是潘老爷极疼爱的,银两自不会亏待,但如今他既能偷你的银两,说明,一来,他急需银两,二来,他必是有什么事瞒着潘老爷,不敢问潘老爷要银两,亦极有可能潘老爷限制了潘远的银两。总而言之,如若你不计较第一次之事,他第一次尝到了甜头,必会去拿第二次。这叫请君入瓮。”
“三娘,你如若觉得全身开始发痒,便将这个吃下,这一百两你亦是拿上,按照我说的去做知道吗?”她从怀中又掏出一瓷瓶,朝银两边缘抹上了花浓散,害怕三娘有事,亦将由花浓散解药做成的小药丸交了两粒给年三娘。
“我自有办法引潘老爷亲自撞见这一幕。”她淡淡道:“如若潘老爷秉公处理,肯还你银两,你便将另一粒解药交给潘远;如若潘老爷不顾颜面,想杀人灭口,你便同他说潘远中了毒,只有你知道怎么解,如若潘老爷不还你银两,你便以此要挟他,潘老爷念及潘远,自是不敢动你,这亦是你的保命药丸。如若潘老爷不念及潘远,亦要杀你,你便同他说,说我知晓此事,见你第二日没回雨菲楼,我便会去报官。懂了吗?”她亦是想了很多出路,想着既然大家都知道她的背后是楚王,潘老爷自也会给她些薄面,当然她亦会安排子城暗中去保护三娘。
“菲姑娘。这...这恐怕不好吧,我不想因为几两银子害了潘老爷一家。”倒是年三娘一听,心里开始哆嗦起来,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是什么都没了,内心自是有些抗拒。
“有时候,对敌人残忍,就是对自己的仁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不是什么圣人,她的善良亦是对善良之人,道:“如若不是潘远,他自不会去拿银两,亦自不会中毒;如若他去偷拿你银两,他中了毒亦是他咎由自取。况且这花浓散要不了他的性命,只是全身如白蚁噬心,奇痒奇痛,没有解药,熬过几日亦会无事。只是熬的中途,自是要受些苦头就是。”
“好。菲姑娘,我听您的。”年三娘一听,自是相信她,小心避开了涂了药的地方,拿了银两,便放进怀中。
“你下去吧。今日你便不要动后厨任何东西,你且先下去忙,今日你便早日下工,回去之后,便按我说的去做。”赵菲吩咐道。
“好。我知道了。”年三娘点了点头,下了去。
“祥婶。”见年三娘退了出去,她便收回了视线,看着祥婶叫道。
“菲姑娘您说。”祥婶一脸佩服的看着赵菲道,这菲姑娘,考虑周全、心思缜密、聪慧的很。
“将我的吩咐告诉几个厨娘,不让三娘动后厨的东西。”她吩咐着祥婶,又道:“看好李狗子,别让他回去。先前,三娘在时,我不好说。此种事情亦是有两种情况,我这样做亦是想知道到底是潘远拿的,还是李狗子拿的。李狗子说是潘远,亦是一面之词,我不能全信。况且,李狗子回去,对他并无好处,如若真是潘远,潘远便可以栽赃,说李狗子告知他的,跟他是同伙。”
“嗯。我懂的,菲姑娘。三娘自是相信狗子,但亦是有可能狗子说谎。现下您这样做,支开了狗子,自是好的。”祥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赵菲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