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丈夫变成一盒骨灰被封进了墓碑下方,她又哭晕了一回。
再醒来时,人已经在军属院的家里了。
“司央,你还有小聿宝,一定要撑住啊!”邱霞挺着大肚子在她床边小心翼翼地安慰。
其他热心的女军属也纷纷过来向她表达了同情和慰问。
都是军属,发生这种事她们最能共鸣,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就轮到自己守寡呢?
所以这一刻,她们的悲痛和眼泪都是情真意切。
大家纷纷表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她们都会竭尽全力照顾他们母子。
司央就这样成了个可怜的‘寡妇’。
约一个月后,裴霆禹的死讯渐渐归于平静,司央才主动找到了程国安。
“裴霆禹这次执行的到底是什么任务?什么时候回来?”她神色平静,开门见山。
程国安看着司央冷静如常的样子,就明白她早知道裴霆禹根本没死。
“你是怎么知道他没死的?”他好奇地问。
“我睡了几年的男人会认不出来吗?”
程国安:“……”
这大闺女可真敢说。
司央在殡仪馆第一眼看见那具尸体的脸时,的确有一瞬的绝望,但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她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那就是裴霆禹的手。
虽然那张脸通过各种装造技术,将面部细节刻画得和裴霆禹几乎一模一样,但他那双手却暴露出了端倪。
裴霆禹的手骨节宽大,掌心浑厚,可是那具尸体的手却明显要单薄许多。
一个人的脸可以通过各种技术改变细节,但是手却很难改变。
所以司央早在殡仪馆时就知道了,死的并不是裴霆禹,她之所以装晕,不过是为了配合当时的氛围。
她知道,军方既然不计成本搭了这么大的戏台唱戏,想必是有重要的‘观众’在场。
而这些知晓内情的局内人之所以要隐瞒她实情,想必就是需要她展现最真实的感受。
所以她才自动配合演了这么一出。
程国安听了她的分析,不禁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早知道你这么能演,我们就该提前告诉你实情了,何至于这段时间让大家都活在对你的愧疚里。”
“让他们继续愧疚吧!我就想知道裴霆禹的情况。”
程国安:“……”
他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是那个跨国特务组织,他们专门暗杀我们的核心科技人才和重要领导人,并且还组建了一个泯灭人性的试验基地。因为他们的破坏,我们已经牺牲了近百名革命同志。裴霆禹同志这次的任务很危险,需要多部门协调配合,一旦失败暴露,和他一起潜伏进去的同志们都将可能牺牲,我希望你能理解并支持他。”
司央听后沉默了,她知道她也是这个组织要暗杀的目标之一,裴霆禹会义无反顾地参加这次任务,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她。
“我们的行动正在关键时期,他也基本取得了那个组织的信任,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不能让那些同志白白牺牲,你明白吗?”
司央从程国安那里离开时,满脑子都是他的叮嘱。
近百名同志的牺牲,意味着近百个家庭的破碎,而她只是当一段时间的‘寡妇’而已,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但是她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必须做点什么让这个组织更快覆灭。
回去时,路过卖油饼的铺子,她准备给小聿宝和木木买两个油饼。
可刚靠近,闻着那油腻的味道,她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