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央现在可没心思跟裴霆禹胡闹,抓紧去了医院。
“拿去。”她将杨锋住房的钥匙递给了杨小麦。
“你们把房子拿回来了?”杨小麦激动得喉头哽咽,但是转念又想到什么,“他们会不会又回来闹?”
司央勾了勾唇,“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在劳改所养老,等出来的时候应该牙都掉光了。”
杨小麦抓着司央的手,满眼感激:“欢欢,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和哥哥就都毁了,我们欠你一份情。”
司央反握住她的手,目光真挚,“要不是你们,我早就已经被毁了,我做的这点事不过是回报你们的恩情,你们不欠我的。”
杨锋靠在床头,看着司央的眼神很复杂,“欢欢……看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们替你高兴。”
“杨锋哥,你们也会越来越好的。”司央由衷地祝福道 。
“嗯,一定会的。”兄妹俩点了点头。
司央还要赶回阳城去,不能在这边多待,她将买给他们的东西堆满了床头。
杨锋的手术定在下个星期,厂里已经打好招呼,原本的技术员岗位会为他保留,所以他只管安心养伤就好。
杨锋看着忙于叮嘱交代的司央,他冒到喉咙里的话终还是咽了回去。
现在的司央已经不是从前的赵欢了,尽管他们的友谊还在,可是彼此间就像隔了某种东西,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司央离开前把她的联系地址交给了杨锋,以后纵然天各一方,仍可以保持书信往来。
“等以后我的孩子再大一些,我再找机会过来看你们。”司央脸上挂着笑,眼眶竟不受控制地发热。
或许是从秦时宴那里得知了所谓的‘原主’可能就是她自己后,她现在面对这些‘原主’的旧友,已经无法完全以旁观者的身份置身事外。
‘原主’的记忆在她脑子里与她融为了一体,她也越来越难以将自己和‘她’分成两个独立的个体。
以至于现在,她居然会对这两个本该是陌生人的人感到不舍。
这也难怪裴霆禹明知司央和秦司央是两个不同的人,却也一样要吃醋了。
曾经,矿区的三只‘小老鼠’他们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生活虽然不尽人意,但他们因为有彼此的存在,也在那阴暗的角落中感受过温暖的阳光。
这份友谊值得一辈子珍藏。
裴霆禹敏锐地捕捉到了司央眼中的情绪,他强忍心底翻涌出来的酸醋味儿,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主动邀请杨锋可以随时去京市找她。
杨锋看着裴霆禹,淡淡一笑却分外认真,“好,我一定会去的。”
裴霆禹笑容一僵,他只是出于随口一说,没让这人当真啊!
他在司央看不见的角度朝杨锋投去一道不善的眼神,“你最好只是说说而已。”
杨锋但笑不语,对他的‘警告’视而不见。
司央完全没察觉到两个男人的眼神交锋,最后再叮嘱了杨锋几句后,她和裴霆禹就离开了。
回阳城的火车是明天早上的,两人今晚还是得在旅馆住一夜。
一路上司央静静地往前走,都没有说话。
直到路过一家卖馄饨和饺子的门市,她想起还没吃晚饭,就进去点了两碗饺子。
她吃三两,裴霆禹吃六两。
饺子还没上来,裴霆禹抢先给自己倒了一碟子醋,老陈醋的酸味在空气中弥漫开,司央酸得蹙鼻子。
裴霆禹倒好,拿起勺子就蒯了一勺面不改色地喝掉了。
司央一惊,“你在干嘛?”
“看不见我在吃醋吗?”
司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