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代英见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以为有戏,立刻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听说你在卫戍区当官,那你在卫生局有人脉吗?你柳叔现在遇上点麻烦,你能帮忙疏通一下关系,让他重新回财务处吗?”
裴霆禹随身掏出一支烟拢手点上,静静听着这个女人厚颜无耻的要求,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你说完了?”
“我就这么点要求,看在我生你一场的份上,你就帮帮我们吧!”杨代英一脸殷切。
裴霆禹眯眸吐出一口烟圈,点了点指尖的烟灰,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不留情面的话:“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杨代英眼看自己又要再次被拒之门外,这儿子要是利用不上,那还不如没有,所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故意大声嚷嚷起来:
“儿子,我毕竟是你亲妈啊!都说儿不言父母之过,你还是个军官,怎么能这么冷血呢?非要逼死你妈吗?”
她就是要故意引起胡同里其他人的注意。
眼看有人关注到这边,还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时,她更加卖力地‘哭’了起来。
裴霆禹冷眼看着她表演,没有说话。她以为她拿捏住他了。
果然,越有身份地位的人,就越害怕被人诟病。
可她显然没有留意到裴霆禹那越来越骇人的眼神。
在杨代英的卖力‘吆喝’之下,裴家门口还真围上来了七八个看热闹的群众。
观众到位后,杨代英开始表演了:“亲儿子不管亲妈的死活呀!我当初生他的时候痛了三天三夜啊……”
这种以孝顺为名的道德绑架,往往能让很多人产生共鸣。
毕竟大多数人都会成为父母,很容易就把自己带入其中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有人开始指责‘不孝子’了。
然而,杨代英一边捂着脸假哭,一边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结果愣是没有听到一句她想听的。
不应该啊!怎么回事?
放下手一看才发现,他们正纷纷看着裴霆禹,满脸都是欲言又止的怯嚅。
只见裴霆禹充满杀气的眼神就像那荒野中的狼,仿佛只要谁敢妄动一下,就会被他的眼神撕碎。
他眼中那股令人恐惧的威压仿佛凝成了实质,压得人无比窒息。
“我家孙子好像在哭,回去了……”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先顶不住了,跑起来时,腿脚是从未有过的利索。
“我媳妇儿快生了……”白汗衫的男人脚底抹油了。
“我……我媳妇也生了……”十几岁的少年拔腿就跑。
“等等,你小子哪来的媳妇儿?”
不出须臾,一圈人全跑光了。
“你们……你们跑什么呀?”歪坐在地的杨代英傻了。
裴霆禹赶走不相干的人后,一道眼神警告直直射向了杨代英,“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这可是你自找的,希望后果你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