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站起身,微笑说:“公主稍事休息。我先去办正事,回头来赔罪。”
宇文初走了。
她躺在榻上,又气又急。
他说的正事,她心中明白。但那种事情,她决不允许!
之前他提过,她断然拒绝。还以为他放弃了,没想到会这样!
她大意了!
竟忘了他是谁!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放弃!
密室很静。
她努力静下心,开始冲穴道。
密室外。
宇文初已找来向野。
“佚王殿下,不知有何要事?”向野问。
“向统领,关于如何出城,公主已有计划。”宇文初说。
“主上有何良策?”
“其实不算良策。但为今之计,不得不为。”宇文初看着他,正色道,“为了这个计策,公主十分自责。她踌躇许久,仍难以启齿。于是由我来说。”
向野一愕:“有劳殿下。”
宇文初点点头,说出一个计划。
向野惊住。
“真的要这样?”他问。
“向统领,你认为此计可行否?”宇文初反问。
“可行。”他不得不承认。
“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悄然出城,既不与守军冲突,又不暴露暗部?”宇文初又问。
“没有。”
“既然如此,这是唯一选择。世事难以万全,有很多决定,虽十分艰难,仍不得不做。成大事者,忍常人不能忍。这并不容易,希望你明白。”宇文初说。
“我明白。”
向野看着他,正色道:“成大事不易。总会有一些牺牲,是不得不为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倘无枯骨,亦无名将!”
宇文初点点头:“说得好。”
向野走了。
宇文初又回到密室。
楚卿还在榻上,可她的额间,已渗出一层汗。她正在冲穴,还没全冲开。
宇文初一叹。
“公主殿下,你这又何必?”他坐下来,为她拭汗。他动作极轻,仿佛稍重一点,都怕会弄疼她。
汗已拭去。
他再次出手,又封住她大穴。这一次封的更多,手法更重。
她前功尽弃。
“公主殿下,你不用试了。”他笑了笑,握住她手,“我会一直在这儿,每隔一个时辰,重新封穴一次。公主武功再好,这样也冲不开。”
什么?!
她几乎气晕。
“我知道公主生气,不过我不后悔。”他看着她,轻轻说,“因为公主的计划,实在太不合适。此刻轻入宫中,等于自投死地。你也知道,不是么?”
是的。
她当然知道,但那又如何?
她瞪住他,又气又恨。
入宫是有危险,可在成败之间,总有半半之数。以她的身手,加之熟悉禁中,未必一定失败!
事无万全,总要一试。
他不会不明白!
“公主的想法,我当然明白。”他轻叹,继续道,“可我的想法,公主不明白。”
他的想法?
她忽然很想冷笑。他不惜一切求胜,还有什么想法?!
“公主认为,你孤身潜入宫中,虽无必然把握,也有一半胜算,对么?”他说。
对!
“可那一半胜算,其实也无把握。对么?”
对。
“而且一旦失败,非但再无机会,你极可能会死,对么?”
……对。
“胜败乃常事,输赢本无定。”他神色认真,一字字说,“如只失败,倒也无妨。但你会死,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