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樾盯着屏幕里的白荞,语气唏嘘。
任樾:“当时这件事弄得太难看了,胖嫂连在朋友圈骂了好几天,也算闹得人尽皆知。”
“一开始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真的害怕极了,我开始相信可能那袋子钱真的有问题。”
白荞盯着任樾,她可以从对方的面相中窥探一二。
白荞:“那笔钱你没有动吧!”
虽然她问的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十分肯定,像是早已笃定任樾没有花那边钱一样。
任樾摇头。
任樾:“两次意外让我笃定,兄弟的死和那笔不义之财有关,炮哥是花了钱才死的,胖哥也是用那些钱找女人后才死的,所以我根本不敢用那笔钱。”
任樾的话也引起了弹幕的种种讨论。
——啊啊啊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是真是假啊,用了钱就会死
——本来就穷,以后花钱可更不敢大手大脚了
——我记得他不是有三个兄弟参与分钱吗,现在死了两个,剩下一个呢
——对呀,那只是巧合吧,不能一概而论
——我也觉得,是不是他太敏感了
——这就是对应了那句话啊,做贼心虚啊,分明就是偷偷瓜分了人家的钱,还在这里装委屈
——感觉这个大叔好绿茶啊,感觉在用鬼神之说掩盖自己的犯罪行为
——楼上看的透彻,因为我也这么觉得
……
几乎所有人的言论都向一边倒,大家觉得任樾有点敏感了。
明明分钱的加上任樾共四个人,这死了两个就这么疑神疑鬼了。
任樾也没因为弹幕间的话恼怒,而是盯着白荞,面色扭曲的开口:“也死了,他也死了。”
白荞蹙眉:“你的最后一个兄弟?”
任樾:“是的,就死在今早。”
任樾说到这里,手指颤抖,又忙不迭地拿起来一盒烟,脸色惊恐。
白荞:“具体说说,他又是怎么死的。”
任樾:“说是死于失足而死,是从阳台跌落而死,他家住在30楼,经过警方初步判断,应该是在阳台收拾东西时不慎失足跌落。”
“虽然失足跌落十分像意外,但是现场有一个打碎的玉石,阳台也放着好几个玉石的原石,我知道我兄弟爱好赌石,但是之前经济不够,他也只是看看而已,这次有钱了,他在网上买了好几个玉石回家摆放。”
“联系前几个人,他也是死于花掉了这些不义之财,我已经彻底害怕了,短短几天,我们前后搭上了三条命,而且保不准,下一个人是不是我,所以我根本不敢动这笔钱。”
任樾说着也从车底下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将袋子口打开,就能看到里面装载了一大袋子钱。
鲜红的毛爷爷刺激着弹幕间每个人的神经。
——啊啊啊,我为我刚刚的话道歉,大哥,你真有钱,能分我点吗
——大哥我有个项目想跟你谈谈,任总,看看我
——任总,你喜欢什么样的妹妹,是娇媚可人,还是清冷御姐啊,我这里什么都有,就是彩礼比较高
——任总,这么一大袋子钱,你拿着不累吗,要不然你把地址给我,我去帮你分担重量
——不是,大哥们,你们是真的见钱眼开啊,你忘了这是买命钱啊
——说实话,我欠债累累,我并不在乎这是不是买命钱,能有钱就行
——对呀,我拿到这笔钱还能安顿我的家人,要我一这条破命无所谓
——这个世界真的是颠了,你们为了拿快钱,命也不要了
……
弹幕里不少人在对喷,但是白荞却并不在意,任樾看白荞不说话,赶紧自顾自的说道:“我的想法很简单,我想要物归原主,然后……帮帮我,大师,我真不想死。”
虽然他也贪财,但不想为了钱赔上一条命啊!
白荞炯炯盯着任樾,这才抿嘴道:“物归原主是不可能,你们分刮的是70万,所以要归还的也应该是70万,你的钱不够。”
白荞盯着任樾牛皮纸袋里的钱,虽然多,但明显不足70万。
任樾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挫败,他看着钱嗫嚅道:“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就没有人能来救我了吗?”
白荞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深深地看着任樾道:“也不是没办法,你们这是贪字上身,动了买命钱,原本只害你一个人,但是没想到你们居然把钱给分了,一下子害死了三个人,也可以说那三个人都是因为你而死。”
“不过也因祸得福的帮了你,或许还能救你一命。”
白荞清了清嗓子,这才道:“你需要问命。”
白荞:“这些买命钱我们暂且称之为买主,所谓问命,就是询问这些买主,命够不够,若是他们回答够,那你就安全了,那些钱也可以随便花,但是……若他们回答不够,你只能找人帮你解灾。”
——好家伙,这是死了也要出卖队友啊
——楼上形容不准,在我们广东,这叫二五仔
——真的是,本来只要死一个就行,现在死了三个,连累朋友的大好人
——也不算连累朋友吧,明明是他朋友也贪财,所以害死了自己,怎么能怪别人呢,你是女人吧,遇到什么事情就只会怨天怨地,怨社会对男女不公平
——不是楼上,这都能扯到男女对立上,你是什么神经
——我真的要被笑死了,这都能说是女人问题,这个男的该不会觉得自己这样说很幽默吧
——你说这帮人贪财吧,他们还知道平分财富,绝不独贪,你说他们不贪财吧,遇到这种不义之财还敢私吞,真的……人性太矛盾了。
——真的,其实抛开这些,他们关系不错了,有钱还知道平分
任樾听到白荞的话,也是满脸的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任樾:“都怪我,都怪我,如果那天我没把包拿上来就好了。”
任樾的脸上悲愤,一想到自己死去的兄弟,心中就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白荞看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几度红了眼圈。
白荞叹气道:“那需要我帮你问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