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水村田家圪崂晚上来了挖掘机热闹,但孙少安不知道的,自从昨天田福堂在他家吃了烤肉,回家后就越想越不对劲。
他从心里还是不愿意女儿嫁给少安,当农民在地里刨食有多苦他知道,在他看来孙少安这农民当得再好,以后坐上自己这个村支书的位置就已经封顶了,而他的女儿润叶那可是完全不一样。
中午刚吃过饭,田福堂就拉着润叶姐弟去公社坐上班车,润叶不想惹爸爸生气,便没有给少安说一句就走了,到了县里三人来到田福军家。
田福军去乡下考察工作没有在,徐爱云在家给他们做了吃的。
饭后润叶与润生、晓霞去街上玩,田福堂在屋内有些踌躇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哥,你找福军可是有事儿,他最近一直下乡考察,今晚都不一定回来,你有事儿可以给我说,等他回来我带话给他!”徐爱云见田福堂似乎有事儿便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润叶!”田福堂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昨天晚上田福堂睡不着就一直想,与润叶打这个赌他是完全掉入陷阱中去了。
不说少安以后咋样,这样熬过两年,润叶年龄慢慢大了,她与少安的关系也就更加稳固,昨天刘根民与孙玉亭都在,润叶与少安的事儿肯定会传开。
到时候谁还会去他们家提亲?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自己都是必须咬着牙同意这门亲事,他总不可能看着自己女儿一辈子不嫁人。
想到这里田福堂心里十分难受,于是今天也就来找弟弟福军,不想弟弟不在,便把润叶与少安的事儿都说给徐爱云听。
“哥,这事儿我也知道,福军的意思呢!是咱们还是不要去管年轻人的事儿,让他们自己决定。
我原本给润叶介绍的李副主任家孩子李向前,家庭好还一表人才,高中毕业是县里的司机,这条件好的哪儿找去。
可是润叶看不上,我就没有再管。要说让润叶嫁到双水村去,我这做二妈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徐爱云感叹说道。
“哪儿说让她嫁双水村了?我这还没同意呢!…只是这少安的确是有些难缠,润叶也是一心向他,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找福军。”田福堂愁着脸说道。
“润叶这女子,性子硬,她一心喜欢孙少安,的确也是难办。”徐爱云说道。
“难办?难办我也要办?让润叶嫁回双水村,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孙少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麻缠润叶,他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田福军越想越生气,在他看来,自己女儿嫁给孙少安,那真是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田福堂等到下午,田福军还是没有回来,他吃了饭坐了回石圪节公社的最后一趟班车,到了公社天已经黑了。
去公社大院取自己自行车,田福堂看见徐治功办公室灯还亮着,心中一动走到门前敲响门。
“谁啊!”徐治功出声问道。
“是我啊!田福堂。”田福堂笑着回道。
“是田支书!快点进来,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公社?”徐治功问道。
“我从县里刚回来,看见徐主任你办公室灯还亮着,我有事儿给你汇报!”田福堂说道。
“哦?有什么事儿田支书你说!”徐治功对田福堂可是不敢怠慢,人家弟弟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我要举报一个人!”田福堂说道。
“举报谁?”
“孙少安。”田福堂说道。
“这田支书你不前几天刚来过了吗?这没有证据伱说孙少安给自己多划分猪饲料地,我们公社也是没法管的。”徐治功说道。
“不是猪饲料地的事儿,是卖草药。”田福堂说道。
“卖草药?这能有什么不对?”徐治功问道。
“问题可大了,他孙少安组织一队全部去挖草药,挖到了草药,他不交给公社收购站,而是拉到其他地方去卖。
我听说上一個月卖了7500块钱呢!孙少安给一队买了一辆拖拉机回来,把一队那个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