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堂支书不在,这事儿可是咋办?”孙玉厚完全失了方寸,他在田福堂家门口着急说道。
孙玉亭人虽然不务正业,但是脑袋瓜还是不错的,他已经猜到是田福堂搞的鬼。虽说他对田福堂瞻前马后,可是这对方收拾的对象却是自己的亲侄子,自己与哥哥一大家谁都能出事,唯独少安不行。
“既然支书不在,看来我们只能去公社了。听说少安的同学刘根民在公社当领导,咱们去找刘根民与公社领导问问。
富强,你们几个在支书家里等着,咱们村这么大的事儿他知道消息很快就会回来,等润叶爸回来让他赶紧救少安,迟了怕是要出大事了。”孙玉亭对一队几名年轻人说道,他看了看润叶家后屋,猜测田福堂很可能就在里面躲着。
孙玉厚兄弟借了自行车又急忙去公社,到了公社领导正好都不在,还好找到了刘根民,刘根民听说少安被警察带走,急忙打电话去县里托关系询问具体情况。
“玉厚叔你先别着急,听闻是县中医院有证据说少安投机倒把,私自把草药卖到了区上,而且中间抽取回扣,这事情要是坐实了,可是不好办啊!”刘根民不由皱眉,他知道县里没有一点证据是不可能抓人的,如今只能先把问题问清楚再说。
“这可咋办?根民,少安打小就跟你好,你可得救他啊!”孙玉厚颤抖地说道。
“我知道,玉厚叔!少安有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或者他会给我们一些提示。”孙少安买草药的事情公社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算不得多大的事儿,刘根民最担心的还是少安从中间拿回扣,如果这事坐实,那可就不是小事儿了。
“没说啥,就给我们说他没事儿,让我们别着急。”孙玉亭想了下回答道。
“少安既然这么说,那你们就别担心,安心在家里等着好了!咱们得相信他才行。”刘根民说道。
听刘根民这么说,孙玉厚这才稍微放心。他自己的娃自己知道,别说吃回扣,少安能给队里垫钱都不会吃队里一分钱回扣,如果告诉一队队员说少安拿生产队钱了,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根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不行我得去县里看看去!”孙玉厚说到这里,让弟弟骑车回去等田福堂去,自己去公社路口等到班车,就到县城去了。
到了县城孙玉厚本想去找润叶,润叶不可能不帮少安。可是他只知道润叶在县城当老师,连是小学初中在哪儿都不知道,只能先去找自己的小儿子孙少平。
孙少平听到爸爸说哥哥被民警抓了,他也是大吃一惊,这个年代被民警请去那基本都是作奸犯科之人,会背上一辈子污点的。
看到爸爸已经乱了神,孙少平只能先去安慰爸爸。
“爸,我哥能出什么事儿,一定是弄错了。伱先回家去,你来了我奶奶一個人在家怎么行,我现在就去找我润叶姐去。”少平说道。
“你哥就是卖草药那事儿,我也是以前问过,他说最多批评教育几句,这事儿应该犯不着坐牢吧!”孙玉厚给小儿子悄悄说道。
“又没有规定不能把草药拉其他地方卖是犯法,我哥肯定不会有事儿。爸,我走了,我让润叶姐去找他二爸,肯定能把我哥救出来。”少平说道。
孙玉厚心急不愿回去,两人一起去了县小学,找到润叶的时候润叶正在上课。
“玉厚叔,你来县上了,少平也来了,今天没课吗?”润叶看见孙玉厚与孙少平出现在教室门口,让孩子们自习出门笑着问道。
“润叶姐,我哥出事儿了!我哥被县民警抓了。”孙少平急忙说道。
“什么?少安哥被抓了?他犯了什么事儿?”润叶听到孙少安被抓,急忙向学校校长办公室走去。
“不知道,早晨来了一辆偏斗摩托,两名民警就把我哥带走了,润叶姐你给福军叔说说,救救我哥吧!”孙少平说道。
“玉厚叔你先别着急,我这就给我二爸打电话!”润叶来到校长办公室,就给县改革委把电话打了过去。
只是田福军正好下乡考察不在家,五月是田福军下乡最勤快的时候,田润叶看到这里心里也是着急,但是她还是劝孙玉厚先回去。
“玉厚叔,我已经给我二爸打了电话,他下午应该就会回来,你先回家去在家等着,我二爸回家把事情问清楚,我就给你打电话。
少平你也回学校吧!少安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润叶故意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二爸是副主任,他要说话肯定没事儿,既然润叶你这么说,我就先回去了。
少安托关系借的挖掘机,一天要一百块呢!我跟少安都不在,这工地活肯定是干不成了。”孙玉厚听润叶这么说,这才想起来他走了梯田的活就停了!
孙少平也是离开了,等两人离开润叶急忙前往县公安局,因为润叶是县小学老师,很快见到了这里的民警。